年嬌扒著他的臂彎,努力地想了想。
“一開始是有。”小花妖喝醉了愛說實話,她目光朦朧,嘀嘀咕咕地同他控訴,“送我青色的瓷瓶,我還以為王府燒不起五顏六色的。”
“飲食少葷多素,一定是沒錢了才節儉。”
“不讓天天吃豬蹄,必須三天還是五天吃一個”
四爺“”
四爺哽住了。
繼而冷笑起來,天天吃豬蹄,那得胖成什么樣子。
至于其余的控訴,他咬牙切齒“青瓷以淡為美,和飲食一樣,都是人的偏好罷了,和摳有什么關系”
他送的首飾,衣裳,還有十萬兩,難不成都是擺設
像是察覺到了周身縈繞的怒氣,年嬌瑟縮了下,小聲辯解“這只是一開始后來的我都在夸王爺。”
是,她是夸了他,夸他嘴甜。
四爺從小到大就沒被人夸過這兩個字,猶如做夢一般,整張冷臉都要碎裂了。
他跳過摳不摳的問題,也不再和她計較形容的用詞,畢竟日后能有很多時間糾正、教導。
四爺丹鳳眼垂了下來,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還有扉頁的那句話年嬌,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為什么抱大腿”
“你把我當成什么,把汗阿瑪的賜婚當成什么。”
“入王府是當差,而我是當差時的上官”
便是沒有他的寵,單憑嫁妝和家世,嫁進王府之后,她也能過得很好。何必一副親昵的模樣,討好他、挽留他,仿佛眼里除了他,誰也裝不下
四爺枯坐了幾個晚上都沒想明白,而今一個一個拋著問,冷靜得如給獵物織網的獵人。
他要獵物對他敞開柔軟的肚皮,而他對癥下藥,借機捕捉。
他的眼中沒有寒冰,也沒有烈火,火焰早在年嬌看不見的半個月里燒完了,剩下的余灰在望見她哭泣的第一眼,就被風吹得消散殆盡。
四爺平心靜氣,吻了吻她通紅的眼角,再抬頭的時候,話語帶著探究。
年嬌愣了好一會兒。
她若是清醒,必將著急起來,涌起老板竟然窺見了她內心的恐慌感。
可惜她醉了,年嬌抽抽噎噎“不抱大腿,我會死。”
四爺從未料到過這個回答。他靜了半晌,道“不會。你是雍親王的側福晉,日后還會有更高的身份,誰也不敢欺你,她們只能敬你、怕你。”
年嬌卻沒有半點心動,她生氣地摟緊他的脖子,含了抱怨的鼻音“身份高有什么用”
“被妃嬪陷害會死,生孩子會死,我死之前,二哥也會死”
“我死了,阿瑪額娘要怎么辦”
四爺“”
他身邊到底是什么龍潭虎穴。
男人眉心皺得死緊,斥責道“什么妃嬪陷害,說出來也不怕掉腦袋。若真有那日,她們不被你陷害都
是好的了,有福晉坐鎮,誰敢”
“生孩子的確是個鬼門關”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你還小。我問過太醫,讓他們調配了不傷身的溫補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