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說“這個我一會兒跟你細說”
安奴窟窿眼里燃著兩叢真火,江濯猜測這才是他清醒時的模樣,剛剛交手的時候,他恐怕還是“昏睡”的狀態。他任由媒公催促,卻不動手,只說“我看他們不像天命司的”
媒公道“非得穿白衣的才是那景綸殺你全家的時候可也沒穿”
他字字句句不離仇殺,慫恿教唆著安奴動手,與他剛才哭哭啼啼的模樣大為不同。
江濯奇道“你從三羊山一路把我引到此處,便是為了唱戲給我看嗎什么天命司什么景綸,你在溟公廟的時候,可不是這么喊我的。”
他折扇微敲,兩只靈官便從地上爬出,抓住媒公的雙腳,居然把媒公倒提了起來。媒公大喊大叫,安奴終于橫過手臂,把人攔住,想起什么似的“我的盛骨甕我的盛骨甕是你們偷的嗎”
他倆剛進石床的時候,那些盛骨甕也一起掉進去了,洛胥適才從衣袖上拍掉的就是甕中泥土。他拿起塊殘片,問“你說這個嗎”
安奴見到殘片,赫然而怒“你大膽”
真火長鞭倏地抽出,狠狠打在石床上,圍屏頓時粉碎。若非江濯眼疾手快,把洛胥拽了過來,這一鞭可就打在他身上了
江濯說“你干嗎惹他生氣”
洛胥道“我也沒想惹他生氣,是他自己偏要生氣。”
安奴通身燃起青色真火,他在地上一踏,墓室里登時燃起大片真火。
江濯好羨慕“奇哉怪哉,你一個人居然能召炎陽真火,還不用念咒。”
他剛說完,安奴就喝道“鞭撻”
原來他也要念咒,只是念得比別人慢一些罷了。“鞭撻”是什么江濯不知道,只知道那長鞭像通了人性,分作數條,對著他二人胡亂輪抽下來
“噼里啪啦”
石床被火鞭輪抽成碎塊,江濯兩個令行,腳不沾地,帶著洛胥閃到木箱邊。他竟還有空好奇,用手拍拍木箱,想看看它是怎么個“兇煞非常”。
安奴的火鞭橫掃過來,他二人各自閃避。周遭已經燃成一片,地上的銅錢還在“嗡嗡”震動。
洛胥說“這銅錢上的辟邪咒被燒了。”
江濯一看,銅錢上面的細密符咒果真被真火燒沒了他心覺不妙,抬頭一看,頂上那個巨目煦烈正張牙舞爪,開著大口
吼
江濯耳中一陣刺痛,被煦烈的吼聲震退他暈頭轉向,拽緊洛胥,飛快地說“畫個祝神符給我這煦烈已被做成鎮墓獸,怨氣大得要命,要吃人了”
難怪這些煦烈圖都是面朝里邊的,必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便是將這一鎮、一墓的死人冤魂都鎮在里面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死人只剩安奴一個,如今反把他倆給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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