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濯說“你對封魘陣了解頗深。”
“都是江霜客說的,她以前到天海與我父親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會談起封魘陣。”洛胥指尖碰到雨水,“我知道江臨齋,也是聽她說的,那是她心里的結,直到江臨齋死了都沒解開。”
明濯詫異“江臨齋死了”
“早就死了,”洛胥松開窗簾,轎內光線一暗,“光州事件后,他不僅退隱北鷺山數年不出,也不見任何人。等到江霜客繼任后,他就在山中消散了。”
“消散”本意是指神祇死亡,但從白薇朝以后,也常用來代指長輩或是強者的死亡。
“他從沒有同江霜客提過光州一事的細節嗎”明濯說,“林長鳴畫陣封城那十五日里,他們之間必定發生過什么。”
“他連江霜客的面都不肯見,又怎么會與江霜客談起光州一事的細節。”洛胥說,“江霜客之所以會變成一式娘,也與他有關。”
他的發還沒有干,水珠滴下來,落在明濯的頰側。一晃眼,那水珠又從明濯的頰側滑進了頸窩,最后融在雪似的地方。明濯抬指擦水,抑或是擦他的味道“說來聽聽。”
轎里明明很暗,洛胥卻對水珠的路徑了如指掌。他似乎不太習慣這樣濕著頭發,但也沒擦aaadquoaaasquo不為aaarsquo是江臨齋的成名劍招,江霜客只學這一式,是成全兩個人的師徒情分。她不肯改拜江思故為師,也是因為還把江臨齋當師父看。為了弄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她也曾前往光州,可惜時過境遷,當年的小城早已經沒了,她也只好作罷。aaardquo
本作者唐酒卿提醒您過天門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明濯說“她必定知道些什么。”
洛胥道“嗯”
“不然以一式娘這樣的軸脾氣,為什么不上東照山問一問林長鳴”明濯撐臂,止住下滑的身體,“難道這世上還有別人比林長鳴更了解內情可是她非但沒有去找林長鳴,還借赦罪城一事解了與林是非的婚約。”
“真聰明,”洛胥不吝夸獎,“不過此事涉及婆娑門內務,她不會跟我父親提,我父親也不會問,所以知道也等于不知道。”
“怪,”明濯盯著洛胥,“我原以為林長鳴和江臨齋之間必有仇怨,可聽你這樣說,又覺得不是。”
這是個很好推出的事情,倘若江臨齋與林長鳴之間有仇,那么知道一些內情的江霜客必不會再與苦烏族維持關系。她這些年雖然不大搭理其余三山,但表面功夫依舊在做。
“不是仇怨,又涉及私事,”明濯話一頓,“林長鳴還要扮作人家徒弟,難不成他們在當年做的不是生死兄弟,而是苦命鴛鴦”
他這話絕非隨口猜的,而是回憶林長鳴的言語神態,處處都透露出一絲詭異。這兩個人在光州事件中相識,就算是志不同、道不合,也絕不該從此變作陌路人。
正說著,花轎突然“哐啷”一下停了。外頭的吹吹打打聲瞬間消失,夜色從窗縫中漏進來,像是驟然長出的烏黑發絲。
天黑了。
洛胥忽然問“親一下可以維持多久”
“一刻不到,”明濯側耳聽著轎子外的聲音,“靈能一旦涌回體內,就會立刻向外流失。我懷疑如意郎能碰喝過光明水的凡人這件事就是個紕漏,林長鳴只要想起來,就能修補掉這個破綻。”
這個世界根本不講道理,但是一個幻境若想要逼真,就必須遵循一定的運轉法則,因此,當童子說出那個陣中人認可的“現實”,明濯就能借機得到靈能。然而這絕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林長鳴意識到這個漏洞,他就能隨時把它抹掉。
花轎外的腳步聲來了,正在由遠及近,像是踩在心頭。雨還在下,這頂花轎根本擋不住林長鳴一劍。
“我有個辦法。”洛胥手撐在轎壁,他眼眸睨向轎簾,林長鳴已經停在了外面。他說“你親我,然后我們勘罪。”
只有神祇能準許凡人勘罪,而好巧不巧的是,按照陣中世界的“現實”,明濯這個“如意郎”,就是此地最大的神祇。只要他借到靈能,以神祇的身份準許洛胥勘罪,兩個人便能從林長鳴的追擊中暫時消失。
但是洛胥忽略了一個問題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