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真眉宇間浮現出幾分厭煩,他身上的傷勢還沒完全好,還要看到魏晚玉這個蠢貨,他身上疼得厲害,頭也跟著疼。
“少廢話”阿箬真轉頭看向昭蘅,不耐煩地說“我這就把她拎出去宰了”
“你瘋了”魏晚玉眼睛里流露出驚恐神色。
昭蘅冷聲道“山匪是你安排的,你也是自己來大相國寺的,怎么看都跟我無關,我有什么好怕的”
魏晚玉忽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呆住。
“是你偽造了殿下的手書騙我來大相國寺”她恍然大悟,轉頭看向阿箬真,心中前一刻的恍惚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恐懼。她覺得自己像是一腳踩進了獵人陷阱里的小白兔,昭蘅是張著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的野狼。
“信呢”昭蘅氣定神閑地向她笑了笑。
魏晚玉立刻從腰間摸出那張信紙,展開一看,信上的字跡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凈,只剩一張皺巴巴的白紙。
“字呢紙上的字呢”魏晚玉吃驚地把那張紙翻來覆去地看,她的心一下子跌墜“你到底做了什么”
昭蘅瞥了眼阿箬真。
魏晚玉一下明白了,再次不敢置信地望向他“是你把信又換成了白紙。”
阿箬真語氣輕松“可不是我,是你的侍女。”
魏晚玉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你,你們”
昭蘅并不想多理會魏晚玉,小八還在睡覺,等會兒醒了要到處找她。
她慢慢側轉過身,抬起臉來,靜靜地望著魏晚玉“你一向喜歡惹是生非,現在就算你去告訴殿下是我害你,你覺得他是會信你,還是更厭惡你”
她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打在魏晚玉的七寸上。
她囂張跋扈,任性嬌縱,現在不管她說什么,殿下都不會再信任她。
魏晚玉渾身發冷,幾乎瑟瑟發抖,恨得銀牙咬碎,聞聲沖上前,提起巴掌便要朝昭蘅的臉上打去。
可是不等她的巴掌落下,手臂就被阿箬真鐵鉗似的大掌緊緊握住。
她惱恨得破口大罵“阿箬真,你這個混蛋”
阿箬真反唇“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昭蘅唇畔掛著一絲溫和的淺笑“不必我說,你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吧”
阿箬真嘆了口氣,這個魏晚玉蠢成這樣,拿什么跟昭蘅斗。
魏晚玉嘴唇哆哆嗦嗦,又氣又怕,抬首望著昭蘅“你到底想怎么樣”
“給你兩條路。”昭蘅平靜地看著她“第一,繼續嘴硬,我就讓阿箬真把你帶到后山去,殺了喂狼。”
魏晚玉幾乎沒有半分猶豫“不要第二呢”
昭蘅說“我知道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這條路,所以給你準備了第二條路。你寫個認罪書,把你怎么把我推到阿箬真面前,和他密謀擄人的事情寫下來。寫清楚了我就放你走。”
“你”魏晚玉震
驚。
“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也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我只是想過幾天清凈日子,只要你以后老老實實,不再興風作浪。我便不會檢舉你。”昭蘅抿唇看向她“否則,你就等著蹲大牢,眾叛親離吧。”
魏晚玉哆嗦著落淚。
阿箬真煩躁不堪,一把從懷里掏出紙筆,拍在魏晚玉面前“少哭哭唧唧的,出壞主意的時候不你膽子這么小。”
魏晚玉悲憤“還不是怪你憑什么到頭來全怪我。”
“放心。”昭蘅瞥了她一眼“一個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