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跳窗被當場抓獲,燕丹的臉色一片漆黑,畢竟樊於期乃是從他的屋舍中逃出來,且是眾目睽睽之下。
郭開用手指點著燕丹,恍然大悟的道“哦原是你窩藏了樊於期這個叛賊”
郭開本就是挑撥離間的佞臣,他憑借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在趙國那是如魚得水,如今自以為抓到了燕丹的把柄,立刻對嬴政道“秦王,您快看看燕國的公子,竟是如此的人物兒怪不得您搜尋了整整三日,都不曾找到樊於期這個逆賊,原是被燕國的公子給包藏了你們燕國人,這是來求和的么分明是來與秦王示威的罷”
郭開挑撥離間的意思很明顯,嬴政哪里能看不出來,但他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嬴政幽幽的嘆了口氣,裝作很惆悵的模樣,道“阿丹,趙國特使說的可是真的你分明知曉樊於期乃我秦國逆賊,你竟故意包藏樊於期,用意何在”
燕丹抿著嘴唇,雙手攥拳藏在袖下看來是大意中計了,倘或秦王一口咬定,那么燕國與秦國的干系便會交惡,趙國定然渾水摸魚,眼下該如何是好
成蟜挑了挑眉,道“燕公子,你不想解釋解釋么”
燕丹剛要開口,樊於期突然聲如洪鐘的道“嬴政小兒我藏在別館,與燕國使者無關,我是自己偷跑進來的”
他一開口,眾人均是看過去,成蟜心說這個樊於期,雖然腦子不靈光,思想也頑固不化,但還挺講義氣,這個時候竟然能與燕丹撇清楚干系,顯然是不想把燕丹拉下水去。
“胡說”郭開道“這個逆賊的話怎么可能相信我們都親眼看到逆賊從燕國公子的屋舍中跑出來,他們如何能沒有干系”
“是啊,”成蟜微笑道“被抓奸在床的姘頭還說自己沒有干系呢,這樣的話可沒有一星半點的信服度啊。”
樊於期瞪著眼睛“老子說沒有關系就是沒有關系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郭開被嚇得后退了好幾步,道“果然是逆賊,如此粗蠻無理”
成蟜轉頭看向燕丹,道“燕國公子,這個逆賊說是自己藏在你的屋舍中,與你毫無干系,那么燕公子以為呢燕公子到底認不認識樊於期,是否幫助樊於期藏匿”
燕丹抿著嘴唇,臉色嚴肅,似乎在思量甚么,最后攥拳沙啞的道“丹不識得樊於期,自也不會包藏秦國逆賊。”
嬴政一笑,道“哦,是么”
郭開立刻道“秦王,您可不能相信燕國人的鬼話啊這些燕國人,就知道編纂瞎話騙人,這一聽便是假的,如此拙劣的假話,秦王您一定要分辨呢”
嬴政幽幽的道“阿丹,你也看到了,你與寡人雖然有舊,但此事關乎到了我秦國的體面,因此不能由你一句不認識便作罷。”
燕丹微微蹙眉,隨即道“我燕國行得端坐得正,還請秦王明鑒。”
看來如此場面之下,燕丹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識得
樊於期,這才能保住燕國的臉面。
嬴政道“即使如此,這件事情寡人自會讓大行人修書一封,送往燕國,請燕王明斷。”
成蟜拱手道“敬諾,王上。”
嬴政又道“在這期間,希望燕公子安分守己,安安心心住在別館之中,既然燕公子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識得樊於期,沒有包藏樊於期,那么燕公子定然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住一段時日,等燕王給出一個說法,寡人自會放燕公子回國。”
燕丹心竅咯噔一聲我這是被軟禁了不成
郭開登時心滿意足起來,他本就看不慣燕國人,如今燕丹被軟禁,他方覺得舒心了一些。
“啊呀”成蟜是時候的驚呼了一聲,夸張且做作的指著敞開的屋舍大門,道“這是何物”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郭開驚呼道“藥散是我的藥散”
郭開的藥癮嚴重,看到自己的藥散,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抱住那些布包,手忙腳亂顫巍巍的拆開,甚至不需要用水服用,直接抓起來往嘴里塞。
因著是冬日的緣故,別館風大,呼呼的冷風席卷著藥散,糊了郭開一臉,郭開一面被嗆得咳嗽,一面瘋狂的往嘴里塞,活脫脫一個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