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重朝點頭,他繼續說道,“這個公司別的都好,還有餐補,就是出差有點頻繁。剛才我接到通知,我們項目組這兩天要去隔壁市做項目,我就想找人幫忙喂下家里的毛孩子。”
他低頭看了眼,頭疼道,“其他幾個毛孩子還好,宗先生都喂熟了,就朝哥你昨天帶回來的這只,它好像有點怕生。”
宗哥居然經常幫松諾喂狗狗嗎
重朝茫然兩秒,驀然意識到,這可能又是和他幻想中完全不同的現實。
他以為鄰居和小區其他人關系不好,但鄰居很可能早就和大家混熟了,甚至還經常幫松諾喂貓貓狗狗。
復雜的情緒在心里發酵。
重朝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奇異的感覺就像是冰可樂里咕嘟嘟上升的氣泡,讓他的意識逐漸飄浮。
他唇角的笑容不知不覺變得溫柔,隨意伸手摸了摸小黑貓的頭,語氣輕快地答應下來。
松諾也笑了起來,表情一下就放松了很多“太好了那我把家里鑰匙放在宗先生那兒,回頭朝哥你去宗哥家拿鑰匙就行了。”
重朝點頭“好。”
松諾絮絮叨叨叮囑說“煤球球的糧放在靠近廚房的那個柜子里,就是藍綠色柜門的那個,每頓不要喂太多”
或許是抱貓抱的有點累了,他把貓往起掂了掂,換了個姿勢站著。
就在下一秒,重朝明顯看到他愣了下。
松諾眼中染上清晰可見的疑惑“朝哥,那是你臥室吧你有個柜子的門沒關。”
重朝搭在小黑貓頭上的手指一僵,陡然回頭,就見臥室衣柜的門微微向外敞開著,柜門上方缺失的一角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臉上的表情淡去,身體快于思維一步,狀似隨意地將房門稍微合攏一些,擋住松諾的視線。
“沒事,我剛剛找明天穿的衣服來著。”
重朝若無其事地回過頭,眼角余光能窺到的范圍里,鄰居宗應諭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不禁愣了下,再扭頭去看,臥室里什么人都沒有,只有臺燈還散發著冷白色的光。
這是怎么回事
重朝有些茫然。
松諾上前一步,從門縫向里看了看,關切地問“朝哥,怎么了”
重朝驚醒,站直身體,就見松諾和宗應諭都站在他的房門前,擔心地看著他。
咦宗哥在他家門口
哦對,剛才宗哥是和松諾一起過來的。
重朝恍然,所以剛剛他看到的身影,其實是幻覺
他隱隱明白了什么,心不在焉地應付完松諾和宗應諭,就急忙關上防盜門,跑進臥室里
棕紅色的衣柜敞開著門,里面除了略有些凌亂的衣服,壓根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窗戶是開著,但卸下來的紗窗正靠墻放著,明顯是有人從屋里拆開了螺絲。
暴雨被夜風一吹,從窗口潲進來,已經把窗戶附近的地面完全打濕。
電腦屏幕上,開題報告寫到一半,課題重點研究內容就變成了一串亂碼。
一杯早已冰冷的白開水放在鍵盤邊上,幾粒白色藥片靠在水杯邊,無聲訴說著什么。
重朝呆呆望著這一切,愣了好半晌。
“原來那些都是我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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