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宜想了又想,說“他啊,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什么都會,什么都能做好。”
施云琳想象了一下一個什么都會做,而且極其擅長廚藝的男人。她說“一定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郎君。”
賀青宜錯愕了一下,連連搖頭“不不不”
她看向亓山狼,道“你長得很像你父親,你父親也和你一樣強壯高大。”
“武將”亓山狼問。
賀青宜緩緩點頭。
是個武將,不過從戎的時間并不長。那是她小時候隨手一指挑出來的奴,養在身邊當近衛。可是他膽大包天肖想賀國最尊貴的公主。他從最低賤的奴隸爬起來,學習讀書寫字,亦學詩詞歌賦,世家公子會的東西,他都要學。又殺上戰場掙功名,洗去卑賤的奴籍,去娶高不可攀的公主
只是這些事,賀青宜沒有對亓山狼和施云琳詳說。她不太愿意提及了,那些美好沉甸甸,她沒有力氣再提及,就讓那些事都墜在心底吧。
三個人用過晚膳,施云琳和亓山狼又在鳳儀樓多坐了一會兒。大多時候都是施云琳和賀青宜在說話,亓山狼只偶爾說上只言半語。
賀青宜體力不濟,施云琳和亓山狼也沒有久待,好讓她早些休息。
賀青宜坐在窗前,目送他們兩個離去。直到施云琳和亓山狼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她輕輕嘆了口氣。
“太后,該喝藥了。”宮婢端著湯藥送進來,悄聲放在桌上。
直到湯藥已經涼透,賀青宜還是沒有喝。
她近來越來越覺得身乏,她望著漆黑如潑墨的夜幕,卻隱約
看見鴻郎的身影。思念如山巒壓著,她很想很想去找他。
原先因為恨,不能死。
如今因為愛,不能走。
翌日一大早,亓山狼掀開被子下床,盡量不吵醒施云琳。可是外面瓢潑大雨,轟鳴的雷雨聲早就把施云琳吵得半醒半眠了。
亓山狼昨天下午回宮,今早必要去上朝,甚至接下來一段日子也都要去。
他回頭見施云琳已經醒了,他掀開被子伸頭進被子里親了一口,然后大步往外走。
施云琳迷迷糊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亓山狼已經走了出去。
這場暴雨來勢洶洶,雨水如瓢潑。今日亓山狼上朝,滿朝文武不管住得多遠,也要冒著傾盆大雨及時趕到。等到了朝堂之上,個個澆得像個落湯雞。
宿羽遠遠看見亓山狼,趕忙提起前擺快步往前奔若是在帝王后面到,那就是遲了。
亓山狼了然駐足,等著他。
亓山狼想起來宿羽的府邸離宮很遠。那些朝臣并非所有人都每日上朝,倒是宿羽日日必到,代理朝政之后處理完折子,才匆匆趕回府邸。
等宿羽走到近處,亓山狼道“搬到宮里住。”
宿羽正擰袖子上的雨水,聞言愣了一下,略思忖,趕忙道“多謝陛下美意了,只是賀羽沒出息,念家念得厲害。”
“把你妻兒帶著。”亓山狼轉身往殿內走。
宿羽微怔之余,趕忙跟上亓山狼,邁進朝堂。朝臣們都恭敬地垂首候著,他倒是不方便再繼續說這件事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