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沒想到他會這么大膽,被壓得險些彎了膝蓋時,下意識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放肆。”她語氣不太好。
沈隨風還趴在她肩上,聞言笑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肩頭,親昵又無賴。
馮樂真正要推開他,便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上天或許不會垂憐我這種臨時抱佛腳的人,但一定不忍這么好的殿下折在這種地方。”
馮樂真一頓,推他的手突然失了力氣。
沈隨風站直了些,靜靜看著她的眼睛“殿下
,你若是熬過這次,那一萬多金的欠條,我便與你一筆勾銷。”
馮樂真聞言輕嗤一聲,顯然不屑。
“經過南河時,也會親自帶你去見我兄長。”沈隨風又說一句。
馮樂真那點不屑瞬間凝固,抬眸定定看向她。
“老天都不敢收的人,相信我兄長就算想拒絕,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沈隨風握住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眼底滿是笑意。
馮樂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斗志昂揚,看著自己被他緊握的手,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其實本宮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只是方才一見到你便忘了,這會兒才想起來。”
“殿下請說。”
“其他百姓的病情嚴重時,也會像本宮這樣只有一部分疹子增多嗎”她看著自己的手,難得流露出些許困惑。
沈隨風愣了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才發現她的衣袖滑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腕上,仍然是零星紅疹,并沒有變得更嚴重。
再看她的手上,仍然是密密麻麻一片,尤其是手指的部分,更是隱約發潰了。
“疫癥是深入五臟,再由內里發至肌膚,就算有的地方嚴重有的地方不嚴重,也不該這么明顯,”沈隨風喉結動了動,“你這不像疫癥,倒像是敏癥。”
校場之上突然靜了下來。
許久,馮樂真緩緩開口“若說敏癥,總有來源吧,本宮今日除了打掃一下屋子,別的什么也沒做。”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想起她拿著手帕擦蘭草的事。
相對靜默了半晌,沈隨風深吸一口氣“病理萬千,即便同是疹子外顯,敏癥和疫癥也該是各有不同,出的疹子不可能一模一樣,可你手上的疹子與其他地方卻是”
“你試遍了治疫癥的方子,卻一無所獲,或許并非你無能,而是我們一開始便想錯了呢”馮樂真打斷他。
沈隨風怔怔看著她,突然茅塞頓開。
馮樂真不通藥理,只是慣性地提出問題,可看他這副樣子,也知道他似乎有了頭緒。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一聲不吭就跑了,馮樂真眨了眨眼,無言看著他的衣角翻飛。
等她回到寢房時,沈隨風正站在那株蘭草前,手里拿著的銀針上還泛著黑。一聽到她的腳步聲,他立刻抬頭看向她。
看慣了他或肆意或凝重的模樣,乍一瞧見他這般毛躁的樣子,馮樂真忍不住笑了一聲。
“或許這世上真有神明庇佑”
“本宮能去見你兄長了”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沈隨風頓時無語“殿下只惦記這個”
馮樂真“”一不小心暴露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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