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點了點頭,沒等沈隨風松一口氣,便淡淡道“但有些事,咱們得聊聊。”
說罷,她便下去了。
沈隨風“”
因著馮樂真最后撂下那句話,沈隨風一路上都心神不寧,就好像明日夫子要檢查課業了,他卻因為貪玩一整天什么都沒做雖然不知她要聊的是什么,但他這種不安,跟即將被夫子抓到也沒什么區別。
真是見鬼了,都二十余歲的人了,竟被小姑娘的一句話弄得七上八下。他看著與祁鎮并肩而行的馮樂真,無奈笑了笑。
看得出來祁景清這次的情況不太妙,一行人沒有多廢話,直接去了他的住處。當看到祁景清所住院子比整個長公主府還大時,馮樂真第一次生出嫉妒的情緒。
好漂亮別致的院子,想搶。
雖是大雪綿延的日子,可院內卻不見半點積雪,每隔幾步便有專門的雜役清理,連雪松都比別處要綠。馮
樂真見過的大宅子何止上千,一眼便看出這座院子是整個侯府的中心,也就是所謂的主院。
大乾向來重視長幼秩序,祁鎮夫婦還健在,卻讓祁景清住在主院里,可見對這個兒子有多上心。
宋蓮心有七竅,見她多看了一眼院落四角,便主動解釋道“景清身子孱弱,主院里日曬好一些,更有利于他養病。”
“你同她說這些做什么。”祁鎮不悅。
對于馮樂真當年將兒子撞進池塘的事,他至今心有芥蒂,即便今日只是虛偽的寒暄,也不想告訴她任何關于兒子的事。
宋蓮知道他的脾氣,聞言只能對馮樂真尷尬笑笑。
馮樂真自然不會蠢到覺得她是因為放下了過去,才會坦然與自己聊祁景清的身體狀況,于是如她所愿歉疚懺悔“都是本宮不好,本宮欠世子一聲道歉。”
“殿下也非有意,如今肯讓沈大夫來給景清瞧病,妾身已是十分感謝。”宋蓮微笑,到底還是沒忍住綿里藏刀。
說話間,一行人就到了祁景清的寢房前,門口書童連忙上前行禮,卻被祁鎮攔住了。
“景清如何了”他問起兒子情況時,語氣不自覺緩了下來。
書童眉頭緊皺“還沒有退熱。”
祁鎮當即便進屋去了,沈隨風與馮樂真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馮樂真本想跟上,卻被宋蓮不動聲色地攔下了“屋內藥味太重,怕會熏著殿下,不如移步偏廳小坐”
開玩笑,她要是走了,金娃娃被偷了怎么辦。馮樂真揚起唇角,相當和顏悅色“世子病重,本宮哪有什么心情小坐,還是進去瞧瞧吧。”
說罷,她又要往屋里去,宋蓮連忙再次攔下“可到底是男子寢屋,殿下一個未嫁女子,進去只怕不太妥當。”
“屋子總分里外間吧,不能親自瞧瞧世子,能在外間等著也是本宮心意,”馮樂真說罷,見宋蓮還攔在門前,于是好心提醒,“夫人,風大雪大,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要往屋里灌涼風了。”
話音剛落,屋里便傳來了幾聲咳嗽。
宋蓮臉色都變了,馮樂真也趁機擠進了屋里。
尊貴的長公主殿下略勝一籌,宋蓮只得一邊吩咐下人將門關緊,一邊急匆匆追上去。
屋內一片安靜,往來的小廝都刻意放輕了動作,好像生怕驚動了什么。馮樂真見狀,也識趣地靜了下來。
如她所料,屋內分了里外間,外間只有桌椅板凳,沒有小榻之類的東西,可見和她一樣,晚上不喜歡有人守著。
尋常屋子的里外間都是用墻壁攔開,這間屋子用的卻是屏風和紗幔,屏風隱約透著人影,垂下來的紗幔也是半透,兩相疊加只隱約看到里間人影綽綽,卻瞧不出具體的人來。
沒等她再細看,里頭便又傳來幾聲輕咳。
聲音有幾分沙啞,聽起來也很虛弱,馮樂真輕易便想起十余年前在京都見過的小病秧子,不由得翹起唇角。
紗幔不隔聲,也難將人影徹底隔絕,祁景清靠坐在床上,略一抬眸便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
沈隨風原本正垂著眼眸專心把脈,突然蹙起眉頭“脈搏怎么突然跳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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