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出神時,一只手突然從他指間拿走黑子,下在了一片白子之間,死局瞬間被盤活,白子如江河日下,再無挽回的余地。
祁景清依然盯著棋盤,唇角卻浮現淡淡笑意“殿下怎么突然來了”
“本宮為何會來,世子爺難道不清楚”馮樂真在棋盤對面坐下。
祁景清不解抬眸“殿下的心思,我又如何清楚。”
“少裝相,”馮樂真掃了他一眼,瞥見旁邊桌上有糕點,便隨手拿了一塊,“不是你讓本宮來的”
祁景清笑了一聲,再也繃不住了,馮樂真也揚起唇角“你嫌阿葉不夠分量,本宮親自來向你道謝如何”
“并非嫌棄阿葉姑娘,只是突然想見見殿下。”祁景清說著,朝她伸出手。
馮樂真先是盯著他的手看,視線又漸漸轉移到他的臉上,大約知道了阿葉見過傅知弦和沈隨風那樣的男子之后,仍會覺得他更美貌了。
他那張臉除了好看,五官也透著一種單薄脆弱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越是干凈,便越是易碎,加上常年喝藥,身體偏消瘦,手腕也比尋常男人要細一些,身材也是單薄,更加叫人覺得憐愛。
論容貌,傅知弦和沈隨風都不比他差,甚至陳盡安也與他不分伯仲,可這股子惹人疼的勁兒,卻無人能及他,也難怪阿葉那小混蛋會獨獨對這張臉青眼相加。
馮樂真想著,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
“殿下一直盯著我做甚”祁景清忍不住開口。
馮樂真回過神來“啊,只是覺得你貌美,想多看兩眼罷了。”
祁景清頓了頓,臉上染了一層薄紅“殿下還是同小時候一樣,說話沒個顧忌。”
看著他泛紅的臉,馮樂真也覺得好玩“世子也如小時候一樣,還是那樣不經逗。”
祁景清沉默一瞬“原來殿下在逗我。”
“什么”馮樂真見他還伸著手,便在他手上拍了一下,結果就這么一下,還給他拍出個紅印來。
怎么這般脆弱她嚇一跳“你沒事吧”
“沒事,我常年不出門,身體差了些,輕輕一拍就會留下紅印,但很快就會散去。”祁景清揉了揉被拍過的地方,繼續朝她伸手,“東西呢”
“什么東西”馮樂真不解。
祁景清微微一怔“硯臺。”
“你不是不要么,”馮樂真勾唇,“本宮便沒帶。”
祁景清盯著她看了許久,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后,又默默將手收了回去。
胳膊上的紅痕還在,且顏色有越來越深的跡象,馮樂真見狀忍不住笑他“你也太經不起折騰了,稍微碰一下就會留下痕跡,若是將來娶了媳婦兒”
話說到一半,對上他過于干凈的眼睛,馮樂真突然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夭壽了,她險些言語輕薄了小神仙。
“娶了媳婦兒會如何”祁景清認真詢問。
雖然知道該把話題揭過去了,但馮樂真見他像真不懂,便又多問一句“你不知道”
“我沒娶媳婦兒,”祁景清說完停頓片刻,又補充,“也沒定下婚約,沒有通房,什么都沒有。”
“那也不該一無所知啊。”馮樂真眉頭微挑。
“我身子不好,不能成婚,父親和母親許是怕我傷心,便從未提過這方面的事,故而我可能比尋常人無知些,”祁景清難得流露出幾分困惑,“所以我該知道什么”
馮樂真“”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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