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長公主府一直待到深夜才離開,阿葉都困得不行了,再看馮樂真,此刻卻是精神奕奕,沒有半點睡意。
“殿下似乎很開心”阿葉面露不解。
馮樂真笑笑“有嗎”
“有,跟得了個寶貝似的,當初殿下找到沈先生時,便是這種表情。”阿葉毫不客氣地拆穿。
馮樂真揚了揚眉,無辜看向窗外。
祁景仁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抓到了要抓的人,等送到府衙大牢時,連祁鎮和胡文生都驚動了,于是文臣武將
難得齊聚一堂,等著祁景仁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個就是假扮緋戰裝神弄鬼的人。”祁景仁踢了踢被捆得像豬一樣的人,又將旁邊那個瑟瑟發抖的男子拎過來,“這個是第一個號稱在營關看見緋戰的人,他們倆是一伙的。”
“等、等一下,我怎么聽不懂”胡文生面露不解,“什么叫假扮緋戰,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景仁眼眸微動,驀地想起馮樂真昨日跟她說的話
“事情其實很簡單,是你們想復雜了,冷宮走水就在一個多月前,緋戰若是那時開始趕路,一個多月的確可以趕到營關,但祁參將可曾想過,緋戰再是神通廣大,他也是個被通緝的異鄉人,從京都到營關這么多城鎮,他一個被通緝的異鄉人,憑什么可以像尋常百姓一樣各地暢通”
“他雖無法自由出入,可其他人卻可以,只要在營關放出看到他的消息,京都以及其他城鎮都會放松警惕,唯有營關會草木皆兵。
可草木皆兵又如何,緋戰根本不在營關,一個不在這里的人,你又如何能找到他,等到城門一開,再放出他已經回到塔原的消息,一直躲在大乾境內的緋戰本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面對不解的眾人,祁景仁靜默片刻,將馮樂真的話復述一遍。
“若是如此,緋戰何不直接叫人在塔原放出他已經回去的消息,反而要在營關來這么一出”胡文生不解。
祁景仁面色平靜“若沒有營關這一出,塔原貿然放出他已經回去的消息,總督大人難道不會懷疑是塔原為了保護他們的二皇子,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胡文生無話可說了。
“這兩人卑職已經審過了,一個是緋戰養的死士,被抓時便要服毒自盡,被卑職攔下了,另一個是被收買的本地人,如今能招的都招了,卑職也按他的證詞找到了假扮緋戰的衣裳和私印,證據確鑿,可以開城門了。”祁景仁淡淡道。
“好太好了,”胡文生一臉激動,“我這就叫人去開城門,一刻也不多等了”
“先不急。”一直沉默的祁鎮突然開口。
祁景仁眉頭瞬間皺起,卻還是耐著性子問“侯爺還有何吩咐。”
“你確定緋戰不在營關”祁鎮直直看著她的眼睛。
祁景仁“不出意外的話,的確如此。”
“不出意外你又如何能確定沒有意外”祁鎮眼神冷了下來。
祁景仁心底驀地生出一股煩躁,正要開口說話,祁鎮直接對胡文生道“反正原計劃就是明天開城門,何必急于一時。”
“侯爺說得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胡文生也只能答應。
祁鎮又看向祁景仁“今日的事你寫成折子,叫人連夜送進京中,但城門排查仍不可放松警惕,在京中沒有回信之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卑職不懂,”祁景仁終于忍不住了,“明明事情已經解決,為何還要做這些無用的事,兵士們晝夜顛倒這么多天,好不容易
立了功,侯爺卻”
“事情還未明了,誰說你立功了”祁鎮突然呵斥。
胡文生抖了一下,默默遠離了父女之間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