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疼”馮樂真伸進被褥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腳踝。
祁景清渾身僵硬,半天才說了一句“不是”
“那是這里”馮樂真的手輕輕上移,隔著他單薄溫熱的寢褲,撫在了他的膝蓋上。
祁景清定定看著她,看到她的嘴唇在動,耳朵卻只能聽到自己轟鳴的心跳。
“看來不是。”馮樂真一本正經地蹙眉,手卻在逐漸往上。
還帶著涼意的手指輕輕撫過,隔著寢褲留下火灼一般的溫度,祁景清的心里刮起颶風,驀地想起那個晚上奇怪的夢。
一寸一寸,煽風點火,直到不可言說之境也燒起火一般的溫度,他才如夢初醒,呼吸急促地隔著被子按住了馮樂真的手
。
“哪里疼”馮樂真調笑地看他,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閑聊。
被子之外,疏離客套,被子之內,汗意蒸騰。
許久,祁景清才穩了穩呼吸“殿下來了,便哪都不疼了。”
話音未落,遠方便傳來了煙花炸開的輕微聲響,他蹙了蹙眉,卻沒有言語。
他細微的表情落在她眼中,馮樂真眼底泛起笑意“這樣說來,本宮還真是一味靈丹妙藥。”
祁景清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她。
馮樂真心軟了,將被子下的手抽了出來“鬧了一晚上,是不是該睡了”
“嗯”
“跟本宮回府”馮樂真勾起唇角,語氣意味不明。
祁景清雖還是白紙一張,但還是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心口也狠狠為之一顫。
只是靜了許久,他還是搖了搖頭。
馮樂真毫不意外,笑笑便要離開,可惜還沒動身,就被他拉住了袖子“殿下再喝杯茶吧。”
說罷,直接抬高聲音,將書童叫進來倒茶。
馮樂真眉頭微挑,還真就坐下喝茶,一杯茶喝完,長公主府的煙花也放完了。
“本宮可以走了”馮樂真笑問。
祁景清無言片刻,唇角也泛起笑意“嗯。”
“你啊”馮樂真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書童負責將她送到馬車上,等馬車走了便立刻回到主寢,一臉緊張地問祁景清“世子,沒露餡吧”
“什么”祁景清眉眼清冷。
書童“您裝病的事呀,殿下沒發現吧”
祁景清唇角翹起一點弧度“她根本沒相信。”
“啥”
“有什么可驚訝的”祁景清掃了他一眼,“你那拙劣的撒謊本事,真覺得能騙得過殿下”
“可、可不對啊,殿下若是沒信,為何會深夜趕來”書童一臉問號。
祁景清唇角的弧度就沒消失過,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愉悅“自然是因為讓你撒謊的人,是我。”
“哦”書童還是不懂,懵懵懂懂吹了燈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您明知奴才不會撒謊,為何不換個人去傳信兒”
“換了人,她信以為真怎么辦”祁景清反問。
書童“”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熄了燈的屋子里一點光亮都沒有,靜默片刻后,祁景清的聲音緩緩響起“殿下啊,一向喜歡對她花心思的人。”
她既然喜歡,他就將心思擺在她面前,她滿意了,自然不會再與他計較那些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