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清聞言,頓時若有所思。
“世子。”陳盡安看向他。
祁景清回過神來“嗯你去忙吧。”
“是。”陳盡安答應一聲,便立刻轉身走了。
書童一路送到門口,關上門后立刻折了回來“世子,他一看就不是誠心學棋,您又何必上趕著去教。”
“我只是好奇與他下棋有什么樂趣,竟讓殿下與棋藝這么差的人對弈這么久。”祁景清垂著眼眸,一臉平靜地收棋子。
書童疑惑“那您跟他下了這么多次,覺出什么樂趣來了嗎”
“半點沒有,”祁景清神色淡淡,“棋藝不好,人又沉悶,也就是腦子聰明些,教什么都一點就通,但總的來說還是無聊。”
“若真這么無聊,殿下為何還喜歡跟他下棋”書童不解。
“是啊,為什么呢”祁景清閉了閉眼睛,抬頭看向他,“殿下呢今日還不回來用晚膳”
“回世子,方才已經派人回來說了,今晚跟巡撫大人一起用膳,估計要到很晚才能回來,讓世子不必等她。”書童回答。
祁景清蹙了蹙眉“這次來的巡撫似乎并不好對付。”
“說是皇上還未登基時就有的心腹,不太好應付。”
祁景清低頭看向桌上的香爐,不知在思索什么。
轉眼深夜,長公主府大部分的燈籠都滅了,唯獨從大門到主院一路的還亮著,時不時就有下人往里頭添些燈油,以保證不會突然熄滅。
在下人第二次添燈時,大門總算緩緩打開,忙了一天的馮樂真總算回來了。
她晚膳時飲了不少酒,此刻腦子昏沉,被阿葉扶到屋里后便往椅子上一坐,閉著眼睛假寐醒酒。
阿葉為她更衣洗漱,等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轉身去鋪床,結果還未走近,便隱約瞧見床上有人影。阿葉下意識抽出劍,看清是誰后哭笑不得,又小步跑出來了。
“殿下,您早些歇息,奴婢告退。”她說罷,朝馮樂真眨了眨眼。
馮樂真一臉莫名“現在就走床鋪好了”
阿葉沒回答,笑
嘻嘻離開了。
馮樂真無奈,只好自己吹了燈,摸著黑晃晃悠悠朝床走去。
今晚的月色昏沉,屋里更是暗得厲害,她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走,等雙膝抵在床板上,便直接倒了下去。
“唔”
“哎”
祁景清被硬生生砸醒,悶哼一聲后握住了想要逃跑的人的胳膊“殿下,是我。”
馮樂真無語“你怎么在這兒”
“等殿下。”祁景清早睡早起慣了,乍一醒來還有些迷糊,聞言只是將臉埋進她的身前,抱著她的腰含糊回答。
馮樂真失笑“不是讓你早些休息嗎等本宮做什么。”
“有事與殿下商量。”祁景清漸漸也不困了,終于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止孟浪,僵了半晌默默放開她。
馮樂真趁機往床里挪了挪,與他并肩躺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