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侍衛說,府中可用的人太少,時常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所以我想調一些人過來,底下人也都輕松一些。”祁景清默默握住她的手,下一瞬便感覺到她與自己十指相扣,黑暗中唇角無聲揚起。
馮樂真“信得過嗎”
“是我當初親自挑選的,每一個往上代都是家世清白,”祁景清回答,“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便可信得過他們。”
馮樂真笑笑“你做主就好。”
“還有如今的府邸實在是太小了,殿下若是久居,未免太過委屈,只是宅子是皇上親賜,不好輕易遷移,如今賬上既然寬裕,不如將周圍的地買下來擴建一番,也省得日后來個客人之類的住不下。”祁景清緩緩說來。
馮樂真輕輕應了一聲“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不必征詢本宮的意見。”
“還是要的,畢竟殿下是府中唯一的主子。”祁景清含笑道。
馮樂真“誰說的,你難道不是主子”
她只是隨口一說,祁景清的心卻狠狠跳了一下。
屋里驀然沉默,有什么在黑暗中無聲滋生,祁景清后知后覺,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躺的是她的床。
雖然已經搬來有些日子了,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躺在她的床上。
“殿下”
“嗯”馮樂真含糊應聲。
祁景清“我不問自來,還睡在你的床上,你生氣嗎”
馮樂真沒有回答。
祁景清手心隱有汗意,但語氣還是平靜“我本沒打算冒犯殿下,只是留在自己屋里等著,怕會錯過殿下,只能來殿下房中,坐得久了雙腿又不太”
“我的小世子爺,”馮樂真半夢半醒,無奈地側身撫上他的臉,“你如今是本宮的人,睡本宮的床是多正常的事,何必要費心解釋。”
祁景清靜了片刻,淺笑“殿下不介意就好。”
馮樂真笑了一聲,伸手摟上了他的細腰。
黑暗中,祁景清靜靜聽著她的呼吸,不知不覺也跟著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身邊的被褥也涼透了。
祁景清獨自在床上坐了片刻,才心情頗好地起床。
書童一早就在門口守著了,見他終于出來,趕緊打量他的臉色,看出精氣神不錯后才笑著推他往外走“世子今日心情似乎很好。”
“嗯。”祁景清沒有否認。
書童嘿嘿一笑“殿下果然是世子的良藥。”
祁景清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正要開口說話,便瞧見了主寢旁邊那間房門緊鎖的偏房,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淡了十之一二。
書童察言觀色慣了,見狀立刻說“殿下事忙,說不定早就忘了,底下人也懶得拿此事觸霉頭,自然也不肯說,久而久之這屋子也就荒廢了。”
“昨日還有人去打掃。”祁景清淡淡開口。
書童“”
“罷了,我也不甚在意,”祁景清思及昨夜,唇角掛起淺淡的笑,“只要有我的位置在,她身邊有多少人也無妨。”
“自古以來都是男人三妻四妾,哪有女子娶三娶四的,這屋子既然已經鎖了,便說明沒打算給沈大夫留著,奴才覺得世子倒也不必想太多。”書童寬慰道。
祁景清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