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傍晚時分才回來,一到家便直接去了祁景清的寢房,看到他正在用晚膳,眼底頓時盈起笑意“本宮來的還真是時候。”
“殿下今日怎么回得這么早”祁景清溫聲問。
馮樂真徑直到他身邊坐下,祁景清看了書童一眼,書童立刻端來新的碗筷。
“回來看看你,順便換身衣裳,待會兒就走了。”馮樂真說著,從他碗里分了些米飯。
祁景清失笑“想吃讓祁安給你盛就是了,何必分我的。”
“舍不得”馮樂真揚眉。
祁景清眼底笑意更深“是怕殿下不夠吃。”
說著話,他又親自給她添了些飯。
“怎么瞧著你又消瘦了些,手腕都細了,”馮樂真蹙眉,“還是讓隨風給你看看吧,本宮也好放心些。”
聽她主動提起沈隨風,書童立刻用眼神提醒祁景清,趁這個機會問問偏房是怎么回事。
祁景清卻仿佛沒看見“地龍燒得太熱,便不太有胃口,消瘦也是正常,殿下不必擔心。”
“若是熱得不舒服,便叫人少添些碳,只要不吹風,屋里略涼些也無妨。”馮樂真叮囑。
祁景清抬眸,對上她擔憂的視線,唇角勾起一點笑意“多謝殿下。”
書童都快急死了,恨不得親自問問偏房的事,可惜被祁景清一個眼神掃過來,只能憋悶地出去了。
“他怎么了”馮樂真隨口問一句。
祁景清“做錯了事,我罵他了,估計是心里委屈。”
“你還會罵人呢”馮樂真眉頭微挑。
“怎么不會,”祁景清垂眸,碰了碰她放在桌上的左手,“我可兇了。”
馮樂真失笑,反手與他十指相扣。
一頓飯結束,阿葉也來了,馮樂真掃了她一眼,問“被褥都收拾好了”
祁景清一頓。
“回殿下的話,都收拾好了。”阿葉回答。
馮樂真點了點頭,轉身對祁景清道“本宮回房換件衣裳就去府衙了,明早再回來陪你用早膳。”
“殿下今晚不在家歇著”祁景清問。
馮樂真笑笑“府衙事忙,子時前未必能結束,還是不來回跑了。”
祁景清頷首“好。”
馮樂真知道他是個妥帖性子,便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帶著阿葉離開了。
一走出門,馮樂真便問“一共收拾了多少被褥”
“差不多有五六床吧,許久未動,有些潮氣,但用地龍烘過之后便蓬松干燥了,蓋起來應該還是暖和的。”阿葉解釋。
馮樂真點了點頭“可用花枝熏了”
“熏過了,沈先生雖然許久沒回了,但底下人都還記著他的習慣,殿下您就放心吧。”阿葉好笑道。
“叫人把被褥裝車,待會兒隨我們一同去府衙。”
“是。”
兩人說話間便已經
到了寢房,房間里的浴桶已經盛滿了熱水,正冒著裊裊白煙。馮樂真在阿葉的服侍下寬衣解帶,緩緩泡進了熱水里。
當熱水浸過肩膀,身上最后一點寒意也被驅逐,馮樂真緩緩呼出一口氣,慵懶地靠在浴桶上。阿葉將她的頭發挽成簡單的發髻,確保不會沾水后便捋起袖子,開始為她按肩。
忙了一天,此刻才完全放松,馮樂真閉著眼睛假寐,不知不覺間竟然真的開始犯困。
“前陣子秦管事從京都寄來了兩瓶花油,說是推在身上舒服又解乏,奴婢去庫房拿來給殿下試試吧。”
馮樂真昏昏欲睡,含糊地答應一聲。
阿葉轉身離開,寢房里靜了下來,馮樂真泡在水里,半夢半醒間感覺身子好似跟著水波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