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月覺得比無父無母更慘的是,有父母,但是對孩子不管不顧。
聞人驚闕比她還可憐呢,至少她有處處維護她的祖母。
“我知道。”聞人驚闕的語氣波瀾不驚,“他要去旻州,他在那兒另有妻兒。”
江頌月猶若當頭受了一棒,怔了會兒,問“多久了”
“二十年前就有了。”
江頌月好久沒能說出下一句話。
過了連廊,轉道碎石小徑,皎潔明月無聲照耀,撒下無暇月光。
雅致的柵欄內竹影搖晃,時不時擦到江頌月翹著的腳尖。
江頌月一腳踹上去,手腕粗細的竹子搖搖擺擺,落下零星竹葉。
聞人驚闕偏頭看她一眼,笑道“心疼我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既然你已經覺得心疼了,今日就對我好些,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發脾氣。”
“說的我好像很愛發脾氣一樣。”
“你不是嗎”
江頌月摟緊他脖子,湊到他耳邊大聲喊“我不是”
聞人驚闕耳膜一陣痛,用眼神譴責,被她一口啃上顴骨,留下個濕漉漉的痕跡。
他意味難明地看向江頌月,哼笑一聲,將她往背上掂了掂。
江頌月見他不服氣,用頭與他腦袋碰了一下,把話題扯回最初,問“他另有妻兒,那你的名字是誰取的寓意這么、這么宏大。”
“祖父。”聞人驚闕回答,“什么宏大不宏大,只是代號而已。”
江頌月道“假使你叫聞人狗蛋,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聞人驚闕“”
頓了頓,他道“以后真有了孩子,名字絕對不能由你來取。”
說話間,兩人已到院前的洞門,江頌月縮著脖子躲開門上垂下的藤枝,不屑地哼了一聲。
嘴上態度不好,但是她打心底覺得聞人驚闕比她有學識,取的名字一定比她好,是該由他來取。
有學識、有能耐,困在府中太可惜了。
江頌月記起在外面聽見的別人的奚落,勒了勒聞人驚闕的脖子,道“陳矚到底怎么想的啊,怎么還不讓你復職”
“這還不簡單過兩日我去出個風頭,引起他的注意”
聞人驚闕主意多,既然這樣說了,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江頌月放了心,從他背上下去,在梳妝鏡前擺弄了會兒,就到隔間沐浴去了。
沐浴時分心,一會兒祈禱著四叔等人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人前,一會兒幻想著聞
人驚闕重新得到重用后,她一定要大張旗鼓地去大理寺接他下值,把那些說閑話的人全都氣死。
等她胡思亂想著沐浴完,回到房間,罕見的,聞人驚闕比她慢了些,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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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頌月趴在榻上,雙手托腮,繼續遐想,沒等多久,見聞人驚闕進來了。
剛沐浴后,他額前碎發微濕,渾身縈繞著潮濕水汽,被燭光一照,眉清目朗,俊秀絕倫。
江頌月不經意地瞧了一眼,心頭就癢起來。
她佯裝無事,道“把燭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