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
張了張嘴,有片刻失神,祁長晏這時取了自己袖中的帕子,握下她還在他臉上的手,把她手擦干凈。
嬿央察覺手上動作。
她過了一會兒,才嗯一聲。
又看向他,“剛剛是逗我”
“不是。”
哪里不是,嬿央哼聲笑一下,但笑還未露出呢,她的笑被遮進了陰影里,因為男人一低頭,遮了她眼前光源。
光源被遮住,兩人的眼睛都進了陰影中,這時,嬿央忽覺眉心一暖,是他的手指摸了一下,也幾乎就是下一刻,嬿央被祁長晏摟了肩。
祁長晏摟了她,輕輕一拍女人的背。拍著時,垂眸再次看她,見她眼睛彎彎,他笑了,心想她現在又開懷起來便好。
翌日,天亮。
這天傍晚,嬿央親自去接霽安。
但這一趟過去,她卻差點沒能出來。
若是早想到今日會被人圍堵在門里,嬿央出門時肯定會多帶些人的。
但此時再想那些也沒用,嬿央這會兒望著門外一陣又一陣還在叫囂的聲音,神情微凝。
微凝之時,摸了摸身邊緊緊靠著她的霽安腦袋。
“不怕,外面有車夫還有嬤嬤,她們肯定已經回府找人去了。”
霽安點頭,“阿娘,我不怕。”
但其實心里也是有點惴惴不安的,因為這是他人生里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事,外面的人放的話還極其的狠,說不把銀子全賠上,今日他們就直接一把火把這邊燒了。
小臉有點憂心,怕這些賭徒真不管不顧。
憂心一陣,握緊了阿娘的手,板著臉說“阿娘你也別怕,我們和他們講道理”
嬿央“嗯。”
但講不講道理的,至少不該是此時。
外面的人很激動,她怕門一開,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們直接先了事。
到時怕是連她和霽安也不放過,非把母子二人也搜刮一遍才肯。
當然,嬿央眼下在意的絕不是身上的首飾還有錢財,她怕的是這些人蠻橫又手腳不干凈,動手動腳的。
為今之計只能這樣拖一拖,希望郡守府的人趕快趕來。
霽安的先生很慚愧,年已五十
之人面容削瘦,這個做先生的,此時竟長長作揖朝霽安這個學生致歉。
“是先生連累了你。”
霽安擺手,“不關先生的事,是外面的人蠻橫無禮”
“錢也不是先生你欠的,他們卻要找你要賭債。”
先生嘆氣。
是啊,不是他欠的,他們卻找他。
他那個弟弟先生心里一悶,神情郁郁。
隨即,嘆氣又朝嬿央作揖,一揖之后,說“某愧為先生,此番事后,沒臉再教霽安。”
他知道,這事之后郡守一家肯定不會再聘他為先生,為免他們為難,還是他有自知之明一些,先提了吧。
嬿央搖頭,“先生,不至于。”
“而且如今還是眼前的事要緊。”
說著,看一眼又被踹了一腳的大門,神情沉沉。
另一邊,車夫在看到有人上前圍了大公子先生家的大門,又在他們踹門要債后上前表明里面的人有郡守夫人遭到對方不信驅趕后,只能駕著馬車去找援手。
當然,從這些人里出來時他避免不了的挨了好幾拳,因為這些人認為他在嚇唬他們,給了他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