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嬿央聽到一聲暴喝,“嬿央”
這一聲是在喝止,但莫名的,其中好像還夾雜著巨大的恐懼與著急,恐懼嬿央回頭看喊她的祁長晏。
方才回頭,就見他大步跨了過來,又猛地把她的手一拽,快速把她拉離了廚房。嬿央身形一歪,抬抬眸,“這怎么了”
男人緊擰著眉,尚未對她明說,只是像是在忌諱著什么似的,緊緊抓了她的手,飛快的再次往后撤。
連撤好幾步,直到離得廚房那邊遠遠的,才止步。
嬿央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廚房,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好像這么忌諱廚房
再次看他,“你。”
祁長晏深鎖著眼神,沒看她,只看著廚房。但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么抗拒她進那間廚房。
是啊為什么呢那間廚房年久失修他是知道的,曾經他自己也進出過里面很多次,可哪一次,他都沒有剛剛那種感覺。
剛剛,就是她才踏進去廚房的那刻,毫無預兆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悸感,那種驚悸讓他條件反射喊了她,又不假思索,馬上上前把她拉了出來。
且拉了出來還不夠,還要把她遠遠都拉到這了,心里那種壓得透不過氣的感覺才好些。
祁長晏沉思,也弄不清剛剛那種感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嬿央繼續拍拍他,眼睛凝著,他剛剛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著急的把她給拉出來祁長晏望她一眼,他表情莫辨,搖了搖頭,“只”
再次停住了。
只什么呢心里深深嘆一口氣,他確實說不大出來。
頷了下巴,改而只說“是和你說,那里面年久失修裂了,小心為上,莫要進去。”
“萬一”
眼神忽然一重,是啊,萬一看著她再次說“萬一塌了呢”
“別進去了。”
原來是怕會塌了。
嬿央唔了一聲,明白了。可不由自主笑笑,“我剛剛看了好像還沒到那等地步,就是一塊地方裂隙多了些。”
看著一時半會兒可不會塌,估計還能撐個幾年。
祁長晏“難保不會潰于蟻穴,所以別再進去看了。”
“這塊地方過會兒我就叫許冀帶人圍起來,以后都別進人了。”
那行吧,嬿央頷首,接著又說“那明日掃塵廚房就不掃了”
“不掃了,年后帖副對聯就行。”
“好。”
嬿央回頭,把環枝她們全叫出來,讓她們明日不用忙活廚房了,環枝道好。
次日,天將明時,夜里醒了一次這回才又睡不久的祁長晏覺得自己估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傍晚才因一種強烈的直覺不想嬿央進那間廚房,這會兒,他就夢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他夢到嬿央還是進去了,不過不是一十六那日進去的,是一十七上
午。
同樣是因為環枝看廚房失修的厲害,叫她過去問要怎么辦,她進去了,她再也沒能出來。他找到她時,她已是淌著大片的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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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驟縮,祁長晏大喘氣猛地睜了眼。與此同時手臂一探,馬上往旁邊摸。
摸空了,心里下沉,前所未有的害怕。衣服也忘了穿,掀開被子直接就下了榻,步子極快的往外走。
往外走砰地推開門,看到一個丫鬟,馬上厲著聲問,“夫人呢”
丫鬟被一爺劈頭蓋臉的一聲問得都有點懵,下意識望了望一爺的腳,一爺只著襪子,連鞋都沒穿
祁長晏沒耐心,再次喝問“我說夫人呢”
丫鬟回神,一個激靈,“回,回一爺,夫人在小主子們屋里,正給書姐梳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