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清醒了。
和哥哥坐上車往富源大廈的路上,我還處在十臉懵逼的余韻之中。
“所以”
我艱難道,轉過頭問哥哥,“我們想要收購他們的原因就是因為”
“那座山。”
哥哥說,他放在車座上的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食指上戒指暗光流轉。
他的嗓音很靜,“他們知道礦石的價值,但當初買山的手續有問題,不想鬧大。”
“我們跟賀家,是他們精心挑選出來的買家。”
我懂了。
小蛇吞了金子,但它吞不下9,就找來了兩條看上去信得過的大蛇吞自己。
富源想得還挺美妙。
“放心吧,哥。”我說,“我剛在心里替你算了一卦,賀家那個老禿頭肯定搶不過你。”
“”
我哥難得地凝滯。
他的目光轉過來,那雙漆黑的鳳眼看不出情緒,“依據是”
我捧起來了“你帥出他十條街。”
“”
我們倆面面相覷。
他凝視我。
窗外正巧過了個隧道,一簇簇橘黃色的燈帶像是吞噬走了其他的光亮,于是昏暗之中,我只能看見他下頜線的輪廓線條被橘色的光不舍一般若即若離。
“你真是不擔心未來。”
他說,嗓音淡淡。
“怕什么嘛,”我說得很自然,“就算天塌下來了,我還都有我191的哥哥頂著。你沒有吧”
他一時沒說話。
在他抬起手的那一時刻,我下意識縮了一下。
我哥要干嘛
他不會要摸我頭吧
別,別別別,別別別別,雖然小時候我們經常這么干,但我都成年了雖然幾個小時前我才被當麻袋扛過但我還是個成年人我也有尊嚴
而且,我忽然意識到,我很久沒跟我哥挨這么近過了。
窗外的橘色燈帶像是連綿不絕的暗流,忽地,就在一瞬間,光亮襲來,照亮了我的視線,我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
“啪”
頭頂傳來的痛將我一下喚醒。
捂住額頭的我“”
明亮日光下,我哥面無表情。
我“”
面前這位林家的俊美的尊貴的大公子,完全看不出來你剛屈尊降貴地彈了我個腦蹦兒呢。
你這只那么漂亮的手,做這種事情,不覺得暴殄天物嗎
“哥。”
“嗯。”
“以后要是萬一我們破產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替人彈腦蹦兒賺錢”
“”
“我覺得肯定有人愿意付錢,屬性大爆發哥啊別把我丟出去救命啊我錯了”
車開到富源大廈前,我已經萎靡不振得像一只過熟的茄子了。
但是形象管理還是要的。
我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對著鏡頭整理了一下儀容和頭發。
下車的時候,云淡風輕的我又是一只完美的花瓶了。
富源大廈的樓陳舊又破舊,樓底下園區規劃也不怎么樣,車開進來都費勁。
但我沒忘,人家可是有礦的人。
“看來賀家人已經先到了。”
白秘書說,他目光注視著不遠處停著的幾倆深色賓利,“就是不知道到的是持股的哪幾個。”
我說“到幾個都行,他們先到挺好的,等輸了案子他們正好抱團更難受一點兒。”
白秘書回頭,略略驚訝。
他莞爾。
逆著光,我心可恥地又跳了一下。
初戀的魅力可惡。
把視線速速收回來,我跟上哥哥的身影,一起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走進了大廈。
當務之急,還是馬上要解決的收購案子。
不就是區區賀家人。
等會兒見了面,看你林姐不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