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她看向于蘭娘
“剛剛那些話是魏十六娘子央你來朕面前說的吧,相識這么多年了,你以為朕就分不出來你是真心要說那些瑣碎,還是在替人傳話”
于蘭娘半羞半愧地低下了頭,萬俟悠抬手掐了下她的臉。
“她魏十六有什么本事,讓她自己走過來讓朕看看,她要是有本事捅破了兩家的天,朕替她兜著就是了。”
樓下,進士娘子已經走了,抱著孩子的婦人將孩子捆在身后,提著一桶衣服正要走,卻被人攔住了。
“我家主人說孩子可愛,娘子要是愿意,以后可愿意來我家院子灑掃每月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這么多錢婦人直覺自己是被騙了。
可聽見那人說出口的灑掃的地方,她又有些懵。
“松園女學松園女學”
她轉頭看向那個傳話的女子,
卻見那女子指了指道旁的茉莉花。
她手里裝了衣裳的桶“噗通”一聲落到了地上。
瓊林宴飲一直持續到了申時初,盡管陛下只來坐了一個時辰就走了,新科進士們說的最多的,還是陛下。
陛下的風采,陛下的威儀,陛下的男人們目光勾連,贊美著他們不敢用嘴說的屬于陛下的美。
繁京的茉莉,想起陛下從前的雅號,不知道誰的心又動了。
醉了酒是不敢騎馬的,一群進士們等著禮部的車駕送他們回住處,突然看見一匹黑馬疾馳在已經宵禁的路上。
“那是誰”有人瞇著眼問。
“那是誰那是裴將軍禁軍大統領裴仲元。”
“這么黑你都能認出來”
“我可不是認出了他,我是認出了他馬脖子上的那塊牌子”說話的進士突然捂著臉嘿嘿一笑,“那可是陛下的茉莉銅牌,有了那個,咱們男臣才能在這個時候出入宮禁。”
出入宮禁
這個時候
有人抬起頭,追著那馬的虛影向皇城深處看過去。
那里有什么
有繁京的茉莉。
有大啟的陛下。
大理寺卿楚平野,金吾衛副統領馮寒山,禁軍大統領裴仲元再久遠一些,還有如今的浙閩道按察使司徒堯。
凡是有過那塊銅牌的人,誰不是少年得志平步青云
凡是有過那塊銅牌的人,誰又僅僅是少年得志平步青云
登科及第,本是人生得意時,此時的一些進士心里卻有了新的念想。
不是位極人臣,而是,一塊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