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或是支持,對于他來說都不重要。
他會帶季言回去,本身就是不需要任何人同意的決策。
旁人無法置喙半分。
這樣的行為,無疑會讓圍觀的一部分人想到那些不美好的舊事。
以顧于漠這樣的膽識和實力,成為基地首席本該是一件毫無爭議的事情。
當初一波三折,在普通人當中的抗議聲達到頂峰,也是有原因的。
他實在是太冷血了。
末世里追求極致利益最大化的人,才會選擇追隨他。
像是被高等級信息素所吸引的同類,進化者們無法控制對頂尖進化者的崇拜,可是普通人會感到害怕。
甚至在競選的前一個月,他在萬民祈禱會上親手開槍殺死了一位剛出生的嬰孩,理由是他在胎中就被感染。
以前從未出現過一出生污染度就過高的孩子,他那雷厲風行的判決,只會讓人感到害怕和不理解。
嬰兒在末世里,是最稀缺的資源之一。
如果不是后來研究院給出了實際化驗后的數據來證明他判斷無誤,游街示眾要收回他軍權的人也不會消停。
暴君,這個詞仿佛天生為了他在亂世中冠冕。
車子終于來了。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顧于漠就這樣帶著那有些爭議的小家伙上了車,沒有一個人敢主動上去攔。
周圍穿著整齊佩戴了獨屬深淵徽章的軍隊動了,將一些試圖趁亂靠近的人牢牢擋住,手上的槍械看起來都沾著硝煙味道。
眼看人群還有騷動,站在方敘后方的人在他眼神示意下,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砰
周圍安靜了許多,方敘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各位,請讓我們剛從深淵凱旋而歸的英雄們休息一下,有其他問題過兩天我會代首席出席直播。”
作為顧于漠的副手,他站出來時已經熟門熟路,這張臉也被大眾所牢記,他上鏡的出場率比顧于漠本人都高。
盡管直屬上司暴君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他還是想再維護一下。
方敘這句話說完,這些人才似乎想起了,顧于漠是獨自下了深淵又為了傷員得到最好修養,沒有片刻休息就啟程回基地了。
光是獨自下深淵這件事,能做到的人類就只有他一個。
可是他表現得太過輕松自然,好像無形之中造成了一種“不算困難”的錯覺。
現場安靜了幾分,最終人群緩緩散開。
車內。
季言氣鼓鼓地咬了一會,發現真的咬不動后就松開了口,有些生悶氣地給自己爪爪舔毛。
毛團子不需要思考太多,他才不管剛剛是吵鬧的人群惹自己生氣了,反正通通都要遷怒。
就算是甘愿臣服他飼養他的這個男人也一樣。
居然抱著他不讓他抓人,果然是一伙的。
都是討厭的人類。
他不會原諒他們的等下休息好了,他就要一口咬在這個男人的喉骨上。
顧于漠看著他不咬了,甚至心中有絲絲遺憾掠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毛團子的包子臉。
然后就被季言憤怒的大尾巴抽了一下手背,轉過身去舔毛,正面都不給他了。
“真的生氣了”
“嘰”
不會原諒的那種
看起來確實很像是生氣的小面包。
顧于漠眼底有笑意,聲音很淡然“那這個巧克力我只能丟掉了。”
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今早剛和車隊里其他人換的巧克力。
包著一層錫紙的巧克力棒,散發出獨特的香味。
小面包立馬轉回來,歪了歪頭“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