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爾倫不同,他出場時佩戴的帽子和墨鏡,簡直把中也心底最糟糕的那個想法擺在了明面上,所以初一見面中也就對魏爾倫發動了充滿殺意的攻擊。
笑容從魏爾倫的臉上消失了。
時間靜靜的流逝,不久之后,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笑容就像一朵慢慢綻放的黑色鮮花似的,浮現在魏爾倫臉上。
那是不悅的笑容,他說“你現在已經不需要過去的朋友了吧”
這句話背后代表著什么,中也不可能不明白。
中也的瞳孔對時縮成了針尖般大小。
中也大叫起來,那不成句的怒號根本不是人類的聲音,而是野獸的咆哮。
魏爾倫的重力無法再壓制中也,一擊單調的、水平刺出的直拳面向威爾倫。拳頭劃破空氣的聲音與魏爾倫被擊飛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魏爾倫被打飛了出去。
“嗚啊”
當魏爾倫著張開雙眼的時候,中也已經逼近他眼前,占據了他全部的視野。
中也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幾乎算得上是面無表情,有的只是純粹的顯而易見且絕對的殺意。從上方襲來的拳頭砸在魏爾倫肩頭,一拳一拳又一拳。中也的連擊與他的咆哮一起,像雨點般落下,即使如此,中也的拳頭也沒有停下。
“簡直像頭野獸啊。”這句話就像一個信號,中也的攻擊戛然而止。因為他的拳頭被魏爾倫的手掌擋了下來,緊接著便是反擊的拳頭。
如果說中也的拳頭像槍彈一樣的話,那魏爾倫的拳頭就是炮彈。
中也再次被魏爾倫鎮壓。他發出痛苦的咆哮,可是由于他的拳頭被對方握在掌中,他甚至不能被這一拳打飛出去。
“像野獸一樣生氣也好,這樣就算你再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魏爾倫放開了中也的拳頭,轉而抓住了他的脖子。
被捏著脖子的中也就像一個被吊在半空中的沙袋。他想動也動不了,全身都被施加了驚人的重力,別說反擊了,就連把下垂的手臂抬起來都做不到。
“說白了,中也,那就是一個把你禁錮成人類的枷鎖。”魏爾倫提著中也用溫柔的聲音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這很危險,你不能在那種地方久留。”
說著,他用自由的那只手在懷里摸索,很快發現了那個東西。
一張照片。中也幼年的照片那個在海邊拍照的,穿著和服的小孩子。
中也帶著警惕的表情移動視線,然后僵在了原地,仿佛被勾住了魂魄,直愣愣地盯著照片。
“這就是你那群所謂的伙伴想要給你的照片。”魏爾倫看著中也,一臉沉痛地說,“你看到這張照片時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你會信賴給你這張照片的人。真的,但這種信賴會讓你痛苦,因為他們會不斷的教唆你你是人類,你要有希望。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這些話會一直毒害你。”
中也的大腦一片空白,明明無法思考,卻飛速地洞察了旗會眾人異常的真相。
旗會的異常,公關官接觸過的軍方資料包含類似于人體實驗的記錄,被阿呆鳥醫療法人和報關資料的機構負責人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因為中也,你不是人類,這也只不過是被軍部動過手腳的、偽造的情報。”魏爾倫使用異能,從指尖釋放出重力波將整張照片粉碎,然后繼續說道,“你猜他們為什么要說謊因為你的能力很方便,他們想利用你,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照片破碎成千上萬的碎片,在風中翩然飄散。
中也的雙眼瞳孔猛然劇烈地收縮,眼底似乎要噴出熾熱的烈火來。
“放屁我一定饒不了你”被吊在半空中,失去了一切反擊手段的中也發出了喘息般的聲音。
“真讓人頭痛啊。”魏爾倫嘆了一口氣,然后用勸說小孩子一般的語氣,逐字逐句的說,“不過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沒主見的弟弟。光靠語言是無法說服你的,所以我會用行動說話。我會把綁著你的繩索一根一根割斷,就像剪掉傀儡身上的線一樣。最后我會讓你恢復自由,這是你的幸福,也是我給你的兄長之愛。”
然后他再自然不過的說出一句話,“我會把你關心的人全部暗殺。”
他的語氣優雅溫柔,眼睛里卻燃燒著火焰,那是地獄看門人身上的火焰,能凍結或者燒光一切靈魂的白色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