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父親,阿姨的話都不聽,怎么可能會聽她的。
果然,靳予辭不耐煩地睜開眼睛,薄唇一扯,“你怎么也這么啰嗦。”
嫌棄她沒事,保重身體要緊,初桃從醫藥箱里取出化瘀的藥膏,遞了過去。
靳予辭沒接,她的手伸出去足足有半分鐘。
他就這樣面無表情看著眼前這倔強的小姑娘,也沒覺得手舉著累。
在初桃快要放棄的時候,他終于抬手接了過來,低頭掃視藥膏的說明書,眉尖時不時蹙一下,顯然他并不喜歡去醫院和上藥這種事情,修長的兩指夾著藥膏尾端,正要丟開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初桃還在看他。
靳予辭的眼底浮現出玩味,當著她的面,單手慢條斯理解開襯衫上面的扣子,解完兩個之后,男人寬實的肩膀顯現出來,上面清晰可見一道紫色的淤青和紅腫。
初桃正納悶他父親為什么要打那么重的時候,男生身上剩下的扣子也被解了,當著她的面,那件襯衫被完整褪下,隨手丟到一旁,呈現在她眼前
的是男生裸著的上身,腹部八塊腹肌的條理分明,既不夸張也不突兀,分割線恰到好處。
那節紋有荊棘刺身的手臂也完整地現出來,很長的一道曲折而上,像是里,通往玫瑰園的黑色幽徑。
“你,你干嘛。”她結結巴巴問,不由得轉過身去。
“上藥。”靳予辭神色懨懨,“怎么,你家上藥要穿著衣服嗎。”
“但是”
但是她還在這里啊。
而且一聲不吭地就把衣服脫了,她還沒來得及回避。
“躲什么。”靳予辭擰開藥膏的蓋子,“又不是沒看過。”
“”
初桃不想和他浪費時間,紅著臉催促“你趕緊上藥吧。”
“上不了。”
“又怎么了”
“夠不著。”
不僅肩膀上有傷,后背也有。
初桃噎了會,“那我,我叫阿姨過來幫你涂藥吧。”
“叫阿姨干嘛,男女授受不親。”靳予辭慢條斯理擦了點藥膏在指腹上,好看的眼角瞇了瞇,“要不你幫我。”
“”
難道她就不是女的了嗎。
“我,不要,你自己弄。”她磕磕絆絆。
靳予辭這個人簡直是壞到骨子里去了,淡定如斯地脫了上衣扔一旁去,絲毫沒有顧忌她人的感受,甚至視線明目張膽觸及到她背后,“你不會臉紅了吧,小初桃。”
偏生那丫頭倔得很,“沒有。”
光是看個男生的上身,不至于臉紅,她自我安撫。
靳予辭情緒終于上揚了些許,聽著她那惴惴不安的語氣,薄唇勾起弧度,痞壞感十足,一聲聲敲過去,“哦那你轉過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