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偶爾外出之外,他會乘坐謝靈瑜的馬車,每日上值下值,他從未與謝靈瑜同時進進出出。
說到底殿下依舊是未曾婚配的女郎。
待蕭晏行在家中用過晚膳,他和清豐兩人并未在家中開火,而是清豐在坊內一家食肆訂了佳肴,每日清豐都會前去拿。
這個院子離永寧王府實在是太近了,蕭晏行不放心找嘴不嚴的人。
就連打掃衛生的婢女,都是謝靈瑜院子里的。
每次都是春熙或者聽荷親自帶人過來。
好在每次打掃時,都是趁著蕭晏行不在的時候,所以婢女們也并不知此處是何人居住。
“郎君,今日聽荷又帶人來打掃院落,”清豐低聲稟告道。
蕭晏行頷首“我知道了。”
清豐卻站在他面前,并未退下,原本正低頭查看文書的蕭晏行,抬頭望著他“怎么,還有別的事情嗎”
只是清豐一臉猶猶豫豫,竟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何事”蕭晏行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問道。
清豐聽到郎君又問了一聲,終于下定決心“郎君,聽說圣人和太后打算給永寧王殿下選王夫了。”
啪。
蕭晏行手中原本整握著的一支狼毫,竟應聲折斷。
清豐看著這支被輕易折斷的墨筆,居然覺得自己脖頸一陣發涼,他拼命強忍著才忍住去摸自己后脖子的沖動。
因為這一刻,他感覺郎君更想折斷的,乃是自己的脖頸。
“是聽荷告訴你的”蕭晏行聲線清透而冷厲,哪怕只是開口,便讓人感覺刺骨之意。
清豐豈敢有隱瞞,忙不迭道“是聽荷不小心說漏了嘴,她說前些時日,殿下入宮之后便帶回來了十幾副畫像,一打開都是年輕俊朗男子的畫像,這才知道原來是宮里的貴人們,打算給殿下選夫婿了。”
謝靈瑜過了及笄之禮后,本就應該談及婚事。
只是她從來與旁的小娘子是不一樣的。
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像旁人那般平平淡淡。
但即便她入了朝堂,不管是圣人還是太后,都是希望她能夠嫁人,而不是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終身不嫁。
“聽荷說漏嘴之后,
也曾懊惱不已,還命我絕對不能告訴郎君。”
清豐語氣里也透著無可奈何。
畢竟他自己也挺為難的,一邊是對聽荷的保證,因為他當時確實答應不告訴郎君,可是另一邊郎君才是他的少主,旁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自家郎君對那位小殿下的心思。
要是真讓旁人捷足先登,成為了王夫,清豐才會懊悔不已。
在他看來,唯有自家郎君,才是與永寧王殿下,最為般配的人。
蕭晏行面無表情問道“聽荷還說了什么”
清豐見自家郎君臉色如此可怕,心底一時忐忑,也不知自己說出這番話,是好還是不好,但是他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聽荷說了,殿下對那些畫像并不敢興趣,畫像帶回來之后,便命人立馬扔進了柜子中,之后便再未打開看過。”
清豐自然是想寬慰郎君,讓他別太著急。
雖然宮里的貴人們,是有這樣的意思。
但聽荷說來,殿下似乎對此并無甚興趣。
“畫像之中都有何人”蕭晏行問出這句話時,拳心捏緊,似用盡了全身氣力。
清豐面露尷尬“聽荷只透露了一兩個,旁的她也沒有多說。”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