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穿了一身黑,藏在樹后面的陰影里,很難看得到。
陸斷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喻白那弱小無助似乎還隱約發抖的背影,眉頭緊鎖。
他后面的兩個在小聲嘀咕。
“最子,咱一共蹲幾天了”江徊壓低聲音問。
“三天”
陳最也沒數日子,他們幾個最近天天跟著他們斷哥在這個小區蹲點、蹲人。
白天看監控,然后分析那個變態可能出現的地方,分頭蹲,作息亂得像狗屎一樣。
今天凌晨剛抓了個賊,本以為都結束了,結果晚上斷哥接了個電話就走。
回來就說今兒夜里要釣魚。
他們來之前沒想到魚餌是這么個小不點,也不知道是誰,但
陳最看了眼前方一步一步緩緩挪動的陸斷反正他們斷哥挺緊張的。
周尋昭在他們對面,忽然比了個手勢有人
陸斷也看到了,瞇起眼睛,壓低的身體像一支繃在弓上的箭。
喻白也聽到了腳步聲,而且離他越來越近。他控制不住地稍微加快腳步,對方也跟著加快。
然后喻白忽然停了,瑟瑟縮縮地轉過身
“嗨。”
宋朝文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絲毫不意外自己被發現了。
鏡片后的眼睛里甚至有些興奮和期待,笑著揮手打招呼,“喻白,又見面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雨衣,帶著帽子口罩,遮擋得嚴嚴實實,白日那副教養全然不見,手垂在身側的袖子里,鋒利的刀尖泛著森然寒光。
依舊是那把斯文溫和的好嗓音,說出來的話卻如惡魔低語,“我不是說過,不讓你晚上一個人出門么”
“為什么不”
話戛然而止,轉而發出一聲慘叫。
陸斷早已無聲接近,二話沒說一個飛撲把人抱住,在地上滾了個圈,伸手就是一拳,把人制服。
對方的臉猛地被擠到地面上,鏡框掉在旁邊。
“別動”陸斷用膝蓋抵著他的身體,以一個擒拿的姿勢把人死死摁住,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傻站著的喻白。
喻白震驚地看著這場面,眨了下眼,嘴巴張著。
宋朝文“”
他死命掙扎,但徒勞無功,甚至又挨了一拳。
“臥槽,斷哥你這么快就顯得我們三個很沒用了啊”
“就是啊,一點機會都沒有,好沒勁。”
喻白甚至都還沒意識到具體發生了什么,壞人就被抓了。
就這么抓了完了
他看見有幾個不認識的人四面八方地朝他走來,先看他一眼,然后默契地把地上那個圍了起來。
“看好了,報警。”
陸斷把人移交給江徊,大步越過他們走向喻白,拍了他腦袋一下,“嚇傻了”
喻白真嚇傻了,傻愣傻愣的。
他的眼淚還在眼圈里打轉,要掉不掉的,驚疑不定,“啊”
“真呆。”陸斷沒事人似的轉了轉被地面挫到的手腕,低聲安撫他,“已經沒事了,人被你抓到了,很安全,不用怕了。”
喻白呆呆地“哦”了聲,遲鈍點頭,跟著他說“嗯抓到了,不怕。”
“嗯,不怕。”月光下,陸斷抬手揉了揉喻白嚇到炸毛的腦袋,勾唇笑了下,“我們白白真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