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氣,眼圈瞬間就泛起了紅。
喻白想問點什么,但喉嚨處仿佛有團東西噎著,根本說不出來。
“這咋了”有附近寢室的同學湊到門口圍觀。
“不知道,好像有人把喻學長的床弄濕了,你看那地上都是水。”
“誰這么缺德,這沒法住人了吧,還有沒有空床了”
“沒有吧,就里邊那幾張空著的”
“我靠,這他媽不是欺負人么”
“誰干的”溫庭剛洗澡回來就聽說這事,扔下盆就趕緊跑了過來,瞪著旁邊的人問“你們誰干的有沒有人看見是誰”
“不知道啊,我們剛才都洗澡去了”
其他人再義憤填膺也不想引火燒身,議論紛紛地撤回寢室干自己的事去了。
溫庭憤怒地喘了兩口大氣,把喻白宿舍的門關上。
喻白宿舍還有三個人沒回來,檀子叢和另外三個站在旁邊,都想說點什么安慰喻白,但這時候不管說什么都顯得很蒼白。
因為被欺負的人不是他們,沒辦法徹底感同身受。
大學他們也念了幾年,再加上高中三年,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明晃晃的、惡劣的欺負人的手段。
這事說不出來的惡心,只有他們認知里的地痞流氓才能干得出來。
“那個喻白,沒事的啊,我去把床單被套拆了扔洗衣機里洗了,被子明天曬一天就好了。”
溫庭過去和檀子叢他們一起被子撿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下喻白的肩膀,慌亂無措道“你、你別哭啊”
檀子叢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是啊你別哭,你今天住我的床,我和林奈對付擠一宿就行。”
“我沒事。”喻白站在原地咬著嘴唇顫抖,憤怒無助和委屈齊齊涌上心頭。
盡管不想哭,可遇到這種事他根本控制不住,豆大的淚水順著下巴掉下來。
他從驚嚇和憤怒中緩過神來,能想到的幕后黑手只有下午軍訓受罰的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第一天就故意撞他欺負他,除此之外喻白連話都很少跟別人說過,可是他沒有證據。
軍訓基地這邊沒有監控。
喻白氣得輕輕抽氣,咳得眼泛淚花。他用手背用力蹭掉臉上的液體,跟著其他幾個人把床單被套枕套全都拆了下來,放到盆里。
“溫庭,你知道你們班的那個藍頭發,還有那個寸頭住哪嗎”
喻白忽然問了一句,嗓音有點啞。
“藍頭發和寸頭”溫庭皺眉,“你說林粵和曲文俊啊”
“他們住我斜對面,218,你覺得是他們干的”
“就是他們兩個。”喻白的胸口起伏兩下,哽咽著咬牙,一把抓起盆里濕漉漉的枕套,轉身就走。
溫庭和檀子叢他們愣了一下,對視一眼,心道不妙,跟了上去。
“嘭”地一聲。
曲文俊和林粵正在玩單機槍戰游戲,宿舍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誰他媽有病啊”曲文俊也就是寸頭把手機往桌上一摔,起身轉頭。
喻白大步過來,把濕掉的枕套往他手機上一摔,紅著眼睛,連聲音都在抖,“是不是你們干的”
“”
他直接闖過來還真在曲文俊和趙粵意料之外,他們還以為這傻子學長遇見事兒肯定會忍氣吞聲當受氣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