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我在門口叫你,你沒聽到嗎”
可她剛開了口就被陳聞也打斷了,他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她正在說話。
“我聽不到”陳聞也頓了頓,抬眼看向她,遲疑地又問,“你在說話嗎”
冷靜。
許馥深吸一口氣。
許馥,冷靜。
可普通的突聾,怎么會兩只耳朵都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去醫院,要立刻去醫院,先把激素打上。
她當機立斷地伸手去拉他的手,轉身拽著他轉身就往外走。
陳聞也怔了一下,沒有掙脫,乖乖地被她拉住。
他晚上睡不著覺,干脆起床畫圖。
安靜的世界好像很難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畢竟就連清晨的鳥鳴聲都聽不見,許馥走到他身邊時,他才抬起頭,發覺已經到了早上。
許馥的手比他的還涼。
他回握住她的手。
快步走到門口,許馥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去他衣柜里拿外套。
她伸手拿下衣架時,余光瞥到旁邊一厚沓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運動服,手抖了一下,外套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陳聞也先她一步蹲下身去撿起來,套在身上,道,“好了。”
想了想,又道,“我昨天去賽車了,這會兒聽不到聲音,可能是暫時的。”
“陳聞也,”許馥定定地望著他,一字一句地大聲問,“我這樣說話,你一點都聽不到嗎”
陳聞也有點費力地蹙起眉,像是在認真地辨認她的唇語。
許馥看著他,突然感覺不能呼吸似的,大腦一片空白,她顫著唇低低地罵了句臟話,“草。”
陳聞也眨眨眼睛,好像從她唇瓣張合之中辨認出這句國罵來,問,“你罵我了么,姐姐”
他忍俊不禁,唇角勾起來,笑容有點痞,“好像是第一次看你罵臟話。”
“還笑”許馥怒道,她想到他聽不到,說了也白說,轉身就急急往外走。
陳聞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仍在身后忍不住帶著笑意,“我還以為你不會罵人的。畢竟人前永遠都是那么優雅,溫柔,大方”
許馥沒理他。
路過了廚房,陳聞也又開了口,“今天忘做早飯了。餓不餓”
許馥轉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生起氣來都有些嬌俏的味道,眼尾還有點發紅,對他做了個拉鏈拉起嘴的動作,示意他閉嘴。
陳聞也帶著笑意,對她敬了個懶散的禮,示意收到。
許馥嫌他走得慢悠悠,又直接伸手拉了他的手,拽著他往前快步走。
陳聞也立即反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溫暖,松松包裹住她冰涼的手。
許馥第一次把車開得像賽車。
她沒有開賽車的水平,只有一顆想要開賽車的心,油門踩得猛,剎車踩得更猛。
幾個大急剎車之后,陳聞也被安全帶勒得喘不過氣,手偷偷摸摸地拽上了副駕上面的扶手,在心中決定以后還是盡量不要讓她開車了。
上次他開這臺車的時候,慢得像龜速,許馥甚至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
這次她開這臺車的時候,快得像起飛,簡直要把他甩出去一樣
到底誰才是賽車手
終于一個飛速花式倒庫停在了地下車庫,輪胎和樹脂地面尖銳的摩擦聲戛然而止的瞬間,許馥總算冷靜了些,拾撿回了些醫生本色。
她應該安撫患者的情緒才是。
這很可能已經不是普通的突聾,憑借她的經驗看,或許已經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極有可能影響到他的職業前景。
而且一丁點兒聲音都聽不到,他一定很害怕
準備解下安全帶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了。
今天她主動拉了他兩次手,好像教會了他握手似的。
“姐姐,”陳聞也捏了捏許馥冰涼汗濕的手心,輕聲哄她,“別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