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略顯凝滯的氣氛一松,小王順勢也跟著一起填土,余光偷摸摸的瞧著虞初。
清冷的月光下,細膩白皙的側臉邊緣泛著柔光,看不出一絲絨毛跡象,也沒有鱗片,唇緊抿著,完全看不出其真身是什么。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在月光下,臉上浮現出的幾縷絨毛,若是按照蕓娘猜測的那般,不是修為高深的大能者,就是天生的。
想到這里,小王頓時愁眉苦臉,對虞初口中的家更為好奇。
舔了舔唇,碘著臉笑呵呵的剛想問問,余光忽然瞥到虞初身前的包裹一動一動的。
“你這是撿回來了什么東西”小王深吸一口氣,嗅了嗅,卻是一絲活物的氣息都沒有嗅到,奇怪道“怎的如此奇怪”
虞初聞言一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后,剛想回答,身前的包裹縫隙忽然探出了一只粉嫩的耳朵。
在小王驚愕的目光下,一個小小的腦袋沖破了包裹,一團紅白相間的雜毛一下子跳進了虞初的懷里。
小王看著這無比熟悉的動物,瞧那一臉興奮的蹭著虞初的某團子,激動得一時嘴瓢,磕磕巴巴道“你你竟然把狐貍當寵物”
虞初遲鈍了一會兒,看著眼前顫顫巍巍對著自己的指尖,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小王和蕓娘也是狐貍來著。
她低頭看了眼小狐貍,面對小王一副拐賣幼崽的人販子的古怪眼神,黑了黑臉,解釋道“我待這只小狐貍猶如家人一般,你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與此同時,兩人交談間,尸體也處理好了。
下山的路上,經由她的一番解釋,小王總算勉強相信了她的話,接下來的路程中他的眸光時不時盯著一聲臟亂的小狐貍嘆氣。
不是在感嘆她不會照料小狐貍,就是嘆氣小狐貍過于瘦弱。
若不是虞初在其中阻攔,她甚至覺得懷中的狐貍想要跳到小王臉上撓上一抓。
好不容易在小王的嘴碎中抵達綢緞莊。夜晚已過了大半。
虞初將板車交于小王,念及身上詭異的傷勢,抱著小狐貍匆匆趕回了宅子。
先將小狐貍和自己全身清洗完畢,又將小狐貍好生放在床榻上,虞初這才坐在前不久買來的銅鏡前,微微揚起頭,觀察著脖頸處的傷口。
夜深人靜下,暗沉的室內,脖頸間從右側至左側撕裂大半皮肉的一處傷口赫然出現在銅鏡前。
隱約能瞧見內里的喉管和皮肉組織,隨著暴露在空氣中,有些皮肉已開始泛白。
血液仿佛流盡了又像是凝固了,此刻一絲一毫的血液都不曾從傷口處流淌下來。
這般可怖的傷口,若是個正常人,早已當場死去,可她不僅活了下來,此刻竟是一點痛覺都沒有感受到。
虞初眉間蹙起,實在不能理解。她確定自己不是精怪,也不是尸體,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持續的跳動。
出神間,銅鏡前的傷口伴著忽如其來的癢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愈合了起來。
虞初無意識的瞪大了雙眼,觸摸著脖頸處完好的皮肉,白皙無暇,完全想不到它不久前還是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她愣了許久,震驚遲遲不減,半晌方才喃喃自語“我究竟是什么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