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安石這位饞死鬼在,洪濤肯定沒機會去仔細欣賞欣賞這座雄偉的建筑,更沒時間去探索每座樓的功能,直接就被帶到了中間那座八角樓下。
“厲害,還有車位和泊車小弟呢!”此時洪濤已經變成了好奇寶寶,對什么都要嘀咕嘀咕。
樓前圍著大半圈黑紅相間的木質拒馬,來吃飯的客人不管是騎馬還是坐車都要在此下來,馬上就有穿著統一工作服的小廝跑上前幫著客人把車馬領到兩邊安置好。
而且吧,從樓里出來的客人也會很快得到自己寄存的車馬,沒有任何憑證還不會給錯,這份認人識臉的記憶力真是功夫。
王安石和李公麟并沒從正門進入,而是圍著主樓轉了三分之一圈之后鉆進了旁門。旁門里面也有小廝,他們身后就是樓梯。
在看清了來者是誰之后,兩個小廝一個字兒也沒多說,騰騰騰就先跑上去一個,剩下一個不住的沖后面進來的客人作揖問好。
尤其是看到洪濤之后,臉上的笑容都快開花了。眼神里分明就是在說:您老可來啦,想死小的和掌柜們了!
做為一朝宰相,就算再清廉、再平易近人,也不太可能坐在散座里吃飯,所以大家直接被引上了三樓,還得是個大包間,靠窗戶的!
洪濤也沒見有人拿來菜單什么的,屁股剛剛坐下,一盤盤的干果、小吃和涼菜就端了上來,還有熱手巾和一種淡青色的小圓片。
這玩意洪濤認識,還吃過,它叫香藥。叫藥,但不是藥,宋人把一切有刺激性味道的東西都叫藥,比如香料,也叫香藥。
但此香藥不是彼香藥,它是一種口腔衛生和禮儀用具。簡單說吧,它就是宋朝的口香糖,只不過沒有膠質,可以含在嘴里去異味,還有點潤喉的功能。
平民家庭有沒有這玩意洪濤不清楚,反正駙馬府里這種東西是常備之物,還分好幾個檔次。主人和傭人用的牌子都不同,同檔次里還有口味之分。
當初洪濤剛剛蘇醒時聞到的那種桂花香味兒,不是屋里的香料味道,也不是公主身上的香粉味道,而是她嘴里的桂花香藥味兒。
看模樣白礬樓里用的香藥和自己府里的應該是一個牌子,檔次不低。剛才李公麟之所以一再叫苦哭窮,估計也是知道了王安石要來這里,不是裝的,是真肉疼!
不知道是王安石體恤李公麟啊,還是李公麟找機會和這里的服務員交待過,反正主菜都上了,一個伶伎都沒看到,哪怕走走過場再說不點都沒有。
這又讓洪濤有點小失望,不能嫖娼,押個伎啥的總沒問題吧。皇帝還有宮伎呢,駙馬府里也養著十多個歌舞伎,憑啥到了這么高檔的酒店里就不能見識見識呢?
可惜的是沒人搭理他的左盼右顧,自打菜一上來王安石就很沒出息的吃了起來,頂多是招呼大家舉杯暢飲,然后繼續悶頭對付面前的烤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