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什緒那樣的,見著他,一口一個奴才叫的多歡實。
可到了小丫頭這,成了委屈。成了界限。成了阻擋真心話的流露。
這和寧國光如出一轍的眼眸,父女倆,兄妹倆,一家子的出身眼神都這么干凈,不見諂媚,只有真心。
多爾袞伸手撫了撫寧翹的眼尾“你一家子都脫離了鑲白旗。那就不是爺的奴才了。”
輕輕一句話,卻招惹的寧翹眼底淚珠子滑落下來。
她哭道“奴才話說的不好,主子爺就不要奴才一家子了脫離了鑲白旗,叫奴才一家子再給誰當奴才去”
多爾袞忙把人抱到懷里“誰說爺不要的這光景時節,爺還舍得把你一家子都攆走這不是為了叫你高興么。”
“你一家子脫了鑲白旗,跟著爺過的,誰還敢要八旗里頭,哪還活得下去呢這身份啊,不是為束縛你的。是要叫你知道,誰能護著你。”
這丫頭,哭的人心都亂了。
寧翹哪能不知道寧翹就是知道,才覺得委屈,覺得不平。也知道這會兒脫了鑲白旗,那就是把寧家往死路上待。
可多爾袞對她有寵,卻不知能有多少情意。
一直叫人當奴才看待,實在太過于戳心。
今兒能把三阿哥不打招呼的抱來,明兒要怎么辦事事順著,不是把自己都氣死了
她得發作。發作一下,才能叫多爾袞知道,她是不能只當做奴才看待的。
兩個人想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這層桎梏總是要一點點打破的。
本來這些時日心里就憋著許多的忍耐與不平,若不借著這個機會發作一下,這日子也要過不下去了。
寧翹也想看看,多爾袞能寵她到什么程度。
“爺說護著奴才,就是要奴才養別人的孩子”
多爾袞如今還真聽不得她自稱奴才,忍不住親在眼尾上重了些。
寧翹多機靈啊。還哭著呢,一下子感受到了,就立刻改口“爺不能把別人的孩子給妾養著。何況察哈爾庶福晉將要回府了。妾見了她,怎么說呢”
好不容易在府里有個依附同盟。
這一養,那不是跟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鬧翻了她那么護著孩子的人,她這里養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怕是轉頭就會跟福晉聯手來對付她。
多爾袞道“什么別人的孩子。那是爺的三阿哥。”
多爾袞大拇指在寧翹柔嫩的小臉上摩挲兩下“再說了,你不久就會是爺的側福晉。府里唯一的側福晉,比她位分高,養著她的孩子合情合理。”
寧翹眨眨眼,模糊的淚眼清晰幾分,映出多爾袞剛毅的面容。
不久就是那又是多久呢
寧翹不想松口,微微垂眸,避開了多爾袞的目光“是爺的三阿哥。可不是妾給爺生的孩子。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給爺生的孩子。那不是妾的孩子,妾做不到視若己出。”
還是想再試一試。
她和別人,在多爾袞心里,能有多大的不同呢
這個話,其實很是僭越了。
福晉拼了命的想要抱養別人的孩子。要不是佟佳氏身份高,只怕一阿哥出生當年就被抱去正院了。
要不是多爾袞早有懷疑預判,只怕三阿哥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叫福晉抱走了。
就只有眼前的這一個,這么計較誰是誰的孩子,他都把三阿哥抱來了,這丫頭也不要。
是,這丫頭是會有自己的孩子。可多爾袞就想把三阿哥放在她身邊養著。
別人難以取信,偏偏多爾袞就覺得,以她的性子,她會好好照顧三阿哥的。
她卻這樣直白的說,做不到視若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