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也從后座下來,紅著臉小聲道“聽你的。以后咱家的事,我都聽你的。”
費平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心說這媳婦算是找對了,光好看有啥用是,不咸屯那個林星火不止長得好,也有點本事,但她再有本事,能進縣里當醫生叫她裝腔拿喬,后悔去吧
“二合叔,上班去”
公家單位都扎堆在公社正大街上,費平邊騎車邊昂著頭跟人打招呼。
常青瞟了幾眼,拉拉他的衣角“我咋覺得他們眼神有點奇怪呢”還都不答話。
費平指點江山似得一揮手,車把晃了幾下唬的常青差點跳車,好不容易穩住,已經騎到衛生院門口了。費平吁出一口氣,話里不免帶了點埋怨“你別忽了吧的說話”
覺得自己語氣不好,費平才又說“他們不知道咱倆領證了,乍一看我馱著你覺得稀奇唄。公社里就這樣,少見多怪”
費新力被銬著剛從衛生院被押出來,抬眼就看到兒子親親熱熱的和個女同志在前頭路邊說話。
“大平”費新力嘴角動動,不止該不該怨這個兒子,都是為了給他說媳婦才惹出的事
此時費新力倒忘了自己運籌帷幄,看上林星火是為了成就他自個“三代習醫、杏林世家”的野望了。
“爹我跟常青扯證”費平拉起常青的手,滿臉是笑的轉過來,猛的一愣,差點咬到舌頭“爹”
派出所閆所長走上前,嚴肅的說“費平同志,請你也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調查,調查什么費平被費新力手腕上锃亮的手銬閃的腦袋都糊了,萬分愛惜的新自行車咣的摔在地上才驚醒了他。
費平不敢上前,愣愣的問“閆叔,到底咋回事”
閆所長一改往常和氣,分外肅穆“費新力偷偷在家里大搞封建迷信,還涉嫌人命案費平同志,你必須配合調查”
他爹年輕時曾治死人的事,費平知道,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怎么還能翻騰出來還有,什么叫大搞封建迷信
“我媽呢我奶奶”費平語無倫次“我奶奶年紀大了,糊里糊涂的可能做了點燒香拜佛這些事兒,但這跟我爸沒關系啊,閆叔”
閆所長沉著臉,搖搖頭“你奶和你媽被你爸害的發了高燒,現在還沒醒呢。”見費平還要說話,閆所長沉聲道“好了,費平同志,我接到你舉報你奶奶私底下燒香拜佛搞封建迷信了,等她醒了也會一并調查”
費平人都傻了,費新力生怕他再說錯了話,忙喊“不關費平的事,費平什么都不知道費平在外跟人結婚這么大的事都沒跟我這當爹的商量,這孩子跟家里不親,我們做的那些事他都不知道”他狼狽的掙扎,試圖讓費平看明白自己的意思。
“趕緊回單位去”費新力急的冒火去找你小姑,去求你姑父
壓著他的兩個民警喝道“老實點”
其中一個瞅了眼地上的新自行車“費平工作還不到兩年吧,這就能買自行車了錢是怎么回事,自行車票又是怎么來的”這回搜查真叫人開眼,不說那些藏起來的,就只看費家廚房里的肉菜米面,這一家子就大有問題。
“還有這位女同志,”閆所長想了一下“是赤腳醫生培訓班的學員吧叫什么名字你已經跟費平結婚了那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常青這才反應過來,她猛地甩開費平攥著她的手,驚聲尖叫“費平我要跟你離婚”
費平滿心的惶恐和不知所措瞬間全化為怒火,想也不想一巴掌呼在常青臉上“我有事你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