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揣著手,皺眉看著死的透透的范二公子。
昨日遍尋不著范二之時,她曾設想過多半是范太保出力,把范賜藏在了某個地方。
她也認定了范賜絕對逃不出京城去,一定會叫他伏法。
可卻沒想到,范賜竟會以這種方式慘死于暗巷中。
她正要吩咐檢校把人帶回御史臺,卻聽見急促的馬蹄聲響。
衛玉回頭,見巷口的巡差眾人紛紛行禮,讓出一條路來。原來來的人正是步兵衙門的統領張嗣。
張統領跟衛玉交情極好,此刻快步上前,向著衛玉一點頭,又先看地上的尸首。
望著范賜的死相,張嗣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什么人,下手這樣狠辣。”
衛玉道“你又來做什么”
張嗣苦笑“你以為我愿意來么”
衛玉覺著奇怪“怎么了”
“這個人哦,這尸首我要帶回去。”張統領低低道。
“什么這是我查的案子,自然是我帶回去。”衛玉很詫異。
張嗣嘖了聲,掃過周圍,又垂首對衛玉道“你還以為這是個什么香餑餑,值得我們兩個在這里搶么這種棘手的禍害,我恨不得把他踹的遠遠的不沾手呢。”
“那給我就行了。”
張嗣咬咬牙“你別糊涂,要不是為了你好就算有人壓著我我也不愿意來,你那里已經死了一個府丞之子了,如今又死一個太保之子,怎么,你是巡按御史呢,還是勾魂使者”
衛玉想笑又忍住“跟我有何相干,范二公子可不是死在御史臺。”
“反正都是你辦的案子。”
“那是誰讓你來接手的”
張嗣越發低聲道“蕭相。”
衛玉聽是蕭太清,有點犯難。張統領見她不語,趕緊回頭擺手“都愣著做什么,把尸首帶回步兵衙門。”
“老張”衛玉急忙攔住。
張統領道“你放心吧,我那兒也有仵作,查出什么會立刻派人去告訴你。橫豎你要不樂意,就去找蕭相。”
他辦事兒很利落,手下的人也同樣,飛快抬了門板,又找布蓋住了范賜尸身,一溜煙抬著去了。
衛玉只能先回了御史臺。
御史臺眾人也聽說了范賜之死,正也在議論紛紛。
任主簿見衛玉到了,迎著問道“怎么樣,你去看過了”
衛玉道“步兵衙門的人把尸首帶去了。”
任主簿先是意外,繼而道“他們帶去了才好。不然的話,傳出去只說是人犯接連在御史臺死了簡直說不清。”
“你也這么想”
“我怎么想不重要,要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更何況你要是把范賜的尸首帶回來,可別忘了還有個范太保呢。”任主簿心有余悸,道“你總不想鄭府丞沖撞御史臺的事情再來一遍吧,這范太保可更不比鄭府丞。”
衛玉道“人又不是我殺的,他找我也是白搭。”
“你不知道有個詞叫惱羞成怒何況范太保從不是個講理的人。”
衛玉在意的并不是這件事,而只是問道“陳六知不知道范二死了”
陳六被關在御史臺的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