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頓飯吃的還算滿意,至于男人是食不下咽還是其他,懶得管了。
上樓之前,許昔流想到還沒交出去的錄音,又回身過來,朝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跟上。
正有些泄氣的秦罹看見,眼睛一亮,立馬囫圇吃完飯便跟了上來,尾巴似的一直跟到許昔流進房間把房門關上。
一關上門,秦罹便貼的更緊了。
他猜他的私人醫生生氣的一部分原因也有丟臉的緣故,所以在外面只是道歉并沒有做其他的,行為相當收斂,而如今同處一室房門一關,秦罹登時便重新黏上去,看著青年的后背,腦子一熱,就抱了上前,一邊貼一邊再一次低聲道歉:“對不起許醫生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不該猜疑你的......”
許昔流冷靜道:“你猜的其實也沒錯。”
秦罹沒聽清楚以為對方還是在鬧脾氣,他下巴搭在青年肩膀上蹭了蹭,“秦章遠那邊我會再重新查,是我考慮不周了......”
秦罹還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討好他鬧脾氣的醫生的話,忽而聽見房間里傳出來一聲來自他叔父的聲音:“許醫生你知道該怎么做......”
他頭埋在青年頸項間的動作登時就直了起來,黑眸警惕且凜冽。
怎么有他叔父的聲音?
鬧鬼了?
這么想著的秦罹目光緩緩朝向聲音源頭,青年的手機里。
“......這是合成的嗎?太像了。”秦罹愣愣問。
“......”許昔流有些無語,他掙了掙男人的懷抱,沒掙開,索性直接冷酷無情道:“如你所見,秦先生,你叔父聯系的人確實是我,你沒誤會,他確實要我對你做手腳呢。”
錄音盡職盡責的播放著,里面秦章遠惡毒的話語再熟悉不過。
不熟悉的卻是,期間還夾雜著屬于青年清越的音調。
秦罹整個人都僵了,隨著這番話如墜冰窟。
他目光難以置信。
許昔流想趁這個工夫閃一邊兒去,結果男人抱的更緊了,箍得他腰疼,心里不免有些無語,不知道對方發的哪門子瘋,今晚這么喜歡抱他。
他也不掙扎了,想必對方聽完這個消息馬上就會厭惡起來,從而放開他。
只是沒想到男人聽了之后第一句話卻是:“你不是說和他沒關系嗎?!”
許昔流格外冷靜:“我沒說啊。”
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也沒問過。”
秦罹噎住。
他還是十分難以置信。
所以他叔父聯系的醫生的確是許昔流?他的私人醫生的確是秦章遠那個狗東西安插在他身邊伺機害他的人手?
此刻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錄音是鐵證,更何況青年還親口承認了。
可這怎么會?
秦罹此時此刻處在勃然大怒和還沒徹底消散的道歉的心虛勁之間,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該做猙獰狀質問青年為什么要答應秦章遠,還是該做委屈狀繼續道歉他誤會了對方糖瓶,整個人就很矛盾復雜。
哽了半天,哽出來一句:“......那你聽他的話對我下手了嗎?”
“沒啊,我就是嘴上答應一下,省得他威脅來威脅去的,這不都告訴你了嗎,雖然有一點點晚。”許昔流依然很淡定。
“還有,秦先生你抱太緊了,松開。”許昔流淡淡道。
淡定歸淡定,但唯一一點就是,眼前這個坦白的情況實在太出乎他意料了。
許昔流以為,他坦白之后,男人會勃然大怒,會爆發陰鷙大佬的恐怖氣勢掐他脖子冷聲質問,然后他立馬被趕出山莊,誰知道現在情況居然是這樣,平靜的可以,甚至對方的胳膊還摟在他腰間,摟的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