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鐘閻打斷他話了,“不妨先把我帶去岑老板那兒,晚上再一同去趙府,這樣只用你跑一趟,就不用麻煩王管家再跑了。”
張管家“”
這兩人一唱一和,弄得他憋屈至極,但他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畢竟鐘閻說的很有道理。
迫于鐘閻的淫威,張管家無奈地妥協了。
于是,繼他被迫領岑安來得善終棺材鋪后,他又被迫領鐘閻回到了結善緣冥事鋪,一來一回,完美詮釋了什么叫作“工具人”。
在迷宮似的深巷中漫無目的繞了十多個彎后,張管家把兩人丟在冥事鋪門口后,便借口要送許老板回冥衣鋪,匆匆離開。
他這一走,岑安心情輕松了許多。
岑安把鐘閻帶到了后院,那頂鮮紅的喜轎安安靜靜停放在原地,想到他即將和鐘閻同為“新娘”坐上這頂轎子,岑安難免生出抹異樣的感覺,很離譜,又有種詭異的興奮。
至于興奮什么,他卻說不上來。好在鐘閻的注意力被紙扎人們吸引,沒能察覺到他此時神色的變化。
紙扎人在這個副本通常代表著危險和死亡,確認了后院的金童玉女和轎夫沒有問題后,鐘閻走進靠右的廂房內。
房間維持著嫁衣鬼離開前的樣子,床上躺著具紙扎人,紙扎人描眉畫眼栩栩如生,但隨著“嫁衣鬼”的離開,這具被當作寄身容器的紙扎人早已失去了“生機”,徹底淪為廢紙。
接著鐘閻又踩上圍墻邊的桌椅朝外望去,不過并沒看到岑安曾說的“手拿剪刀的紙扎人”,視野中“漂浮”著幾棟古舊的建筑,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像是沙漠中出現的海市蜃樓,倒是和棺材鋪沒什么區別。
確認了每個角落都很安全后,鐘閻從圍墻跳下來,緩緩舒出口氣。
看著他猶如老父親般擔心這擔心那的表情,岑安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打趣道“你這么不放心我啊”
鐘閻摸了摸鼻子,沒說話,同樣代表沒否認。
晚上二少爺的事兩人早有了對策,該做的準備早就做好了,現在只能干坐著靜等時機。
在后院坐了會兒,鐘閻忽然想起岑安所說的“槐花”的事,于是來到了前屋,推開門望向門外。
此時天色正亮,鋪外沒有鬼怪出沒,連風都沒有,安靜得過于詭異。
可惜礙于規則如果沒有趙府的人親自領路,他們壓根走不遠,只要跨出門檻,三步距離內肯定會被傳送到那株不知存活了多少年月的老槐樹下。
不過之前是被迫傳送,這回他們卻要主動前往。
往前走出門外,霎時間天旋地轉,視線所能看到的所有屋頂、圍墻、巷子全部在顛倒旋轉,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廢棄的玻璃瓶被丟進大海,隨波逐流。
說來緩慢,實際上他們出現在老槐樹底
下不過剎那之間。
南鑼鼓貓的作品社恐反派如何求生無限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
巷外的方向彌漫著灰蒙蒙的濃稠霧氣,而巷內的方向仿佛切斷了所有光線,陰暗幽深不見盡頭。
呼吸間那股甜香的味道不斷刺激著鼻腔,比先前嗅到的不知濃郁了多少倍。
過分濃烈的花香令岑安感到非常不適,他皺著鼻子抬頭尋找花香的來源,隨后驀然瞪大雙眼,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知什么時候,槐樹上有無數雪白色的花串綻開,花串掩映在蒼翠的槐葉下,正隨著輕風搖搖晃晃。
鼻間的花香仿佛又濃了些,隱約間,岑安似乎還聽到了“咯咯”的笑聲,笑聲清脆,像風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