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滿身都是血氣,走了兩步便撞上一個喘著粗氣、口滴涎水的吸血鬼。
郁姣捏緊撬棍。
不妙。
她剛經過一番鏖戰,還未恢復全盛狀態,這下恐怕得再添新傷了。
那吸血鬼被蒙著眼,貪婪地嗅聞,已然承受不住誘惑,猛然撲了過來。
郁姣舉起撬棍準備迎戰,然而下一刻,一旁的樹叢中飛出一道矯健的黑影,截胡似的將那吸血鬼壓倒在地。
低沉的獸吼響起。
高大健壯的吸血鬼在黑影面前,被襯托得像小貓一般弱小,那龐大的黑影舉起利爪將吸血鬼揍得眼冒金星。
郁姣一呆。
片刻后,吸血鬼的慘叫消失,黑影站起身,跟座小山似的。
它緩緩轉身,走向郁姣。
冷涼的月色薄紗般披了它滿身,猶如一件天上的斗篷般,照亮那淺棕的皮毛、高大健碩的體塊和一雙燦金的獸瞳。
“是你”
郁姣只到它胸腹,不得不高高昂頭,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狼人蹲下身子,伸出有郁姣臉那么大的爪子將她勾了過來。
郁姣本就力竭,被這力道勾得一頭栽進它毛絨絨的懷抱,滿身的鮮血將它的毛浸成一縷一縷。
靠著寬闊而溫暖的胸膛,郁姣一直緊繃的脊背微松,抬頭蹭了蹭它的下巴,嘆道“不管怎么樣,謝謝你。”
它收起尖利的爪子,用寬厚的肉墊拍了拍她的背,似乎在說沒關系。
這懷抱安全可靠,失血過多的郁姣有些昏沉,理智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人,搖搖晃晃,即將墜入深沉的黑暗這時,一條濕潤微熱的東西擦過她的脖頸。
熟悉的感官體驗觸發了記憶開關,郁姣半夢半醒地推道“謝鎮野,別鬧。”
那柔軟之物一頓,再次襲來,不滿似的力道略重了些。
郁姣擰眉,將頭埋進柔軟的毛中,“謝宴川,你管管他”
“”
看來謝宴川沒管,那東西依然一下接一下地騷擾郁姣的美夢,她略微意識到不對勁,疑惑道“薛燭”
“”
奇怪的觸感停止,沒等郁姣松口氣,不過片刻,它便報復般卷上她敏感的耳垂。
“”
郁姣猛得一激靈,霎時睜開眼,回到現實圓月、野外、樹影、獸毛、夜風、血腥味。
郁姣“你、你做什么”
碩大的狼頭湊得極近,它還未收回淡紅的舌,一雙柔亮的獸瞳無辜地看來。
似乎和在夢中那個作亂的怪東西毫無關系。
然而,下一刻它唰地伸舌,再次舔過郁姣的脖頸,濕潤柔軟又溫熱的熟悉觸感令郁姣睜大眼睛,立刻捂著它的嘴將之推開。
“”
它不解地眨了眨眼,舔了下她的手心。
郁姣嗖地收手。
對上那雙燦爛瑩亮的金色獸瞳,記憶復蘇,郁姣意識到它是在幫她舔傷。
但她緩緩擰眉,神情萬分糾結。
傷口這樣放著不僅有損戰力,還會源源不斷地吸引吸血鬼,的確得趕緊止血。
毫無疑問,它療愈的能力又快又方便。
問題在于,她全身都有傷口啊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