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怎么報復該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十八歲的賀蘭鐸粉裝玉琢的臉蛋透著可口的紅,他掙扎著掀起眼皮,潮乎乎的雙眸像一場春霧,朦朧地鎖定郁姣。
他喘息著喃喃“母親快走”
二十九歲的賀蘭鐸輕笑一聲,潤澤的唇勾出殘忍的弧度,用無比溫柔悅耳的聲音道
“蠢貨。”
銀灰色的鱗刺卷住賀蘭鐸的纖白脆弱的脖頸。
賀蘭鐸一邊緩緩收緊,一邊嘆道“枉我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好一番布置。”
“給你機會你都把握不住。”
說著,冰冷的鱗刺尖端輕蔑一般拍了拍賀蘭鐸的臉。
這個賀蘭鐸不論是長相、衣著、鱗刺抑或是其它方面,都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郁姣擰眉“你為什么在幻夢里可以用本體現身。”
聞言,賀蘭鐸轉頭,和聲細語地回答道“說到底,不過是虛擬游戲罷了,只要破譯了底層數據就能改寫狀態。你不就是這樣解開藥性的么。不過”
他彎起那雙波俏的碧眸,眸光像一張邃密的絲網。
“郁姣,你真的讓我很驚訝,竟然在竟然能以她的面目出現在這個游戲中。但假的終究是假的”
話音落下,銀灰的鱗刺迅疾甩來,纏上郁姣的腰,將她猛然拉了過來,堪堪停在賀蘭鐸的面前。
靈活的麟刺卷來一張靠椅,賀蘭鐸從容而坐。高馬尾間凝結的兩根鱗刺如觸手般、一條桎梏著郁姣,一條裹挾著另一個自己。
他雙手交疊置于膝上,嗓音溫煦地宣布
“既然這場戲已經從根上爛掉了,那便將錯就錯吧。”
“”
“哪怕從前的心愿以這樣鄙陋的方式達成,我也樂見其成。”
他溫雅地彎唇,冷涼的眸底卻顯得冷酷。
“那么現在,開始吧。”
“”
捆縛在郁姣和賀蘭鐸身上的麟刺強硬地逼迫兩人縮短距離、貼緊彼此。
那清耳悅心的聲音煽惑道
“郁姣,被這毛頭小子下藥,很不爽吧現在他任你為所欲為,報復回來吧。”
“”
“至于你,不是從十一歲時就開始憧憬她了么癡想了七年今天,就是你達成所愿的日子。”
朝思暮想的馨香襲人,賀蘭鐸咬牙,偏開頭。
凜然的下顎線條透著股傲雪欺霜的骨氣。
“我不能。”
賀蘭鐸眉梢微挑“為什么不”
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
“因為我不像你這么卑劣。”
少年眸光灼灼如星火。
話語間,一縷發絲垂落,雪白的鱗刺自其中猛然長出,擊電奔星般攻向賀蘭鐸。
劈啪一聲尖厲
的碰撞摩擦聲
雪白純稚的麟刺被擋住了。
鋼筋鐵骨似的銀灰色麟刺束縛著收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碎裂聲。
賀蘭鐸悶哼一聲。
潮紅的面色都煞白了些,冷汗在額角凝結。
賀蘭鐸嘆息。
“太弱小太天真了。十八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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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不由哂笑
“賀蘭鐸,你難道是裝久了正人君子也把自己給騙了。”
賀蘭鐸閉眼。
然而,那道與他音色相同的嗓音不絕于耳。
“還是說你不想要替代品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沒發現你朝思夕想的母親被人替代了欸。”
那銀灰色的鱗刺拂過郁姣的眼尾,逼得她瞇起眼睛。
這時,處于下風的賀蘭鐸卻勾起唇角,吐出一個冷冷的笑,譏諷意味十足。
銀灰鱗刺揪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臉。
“笑什么。”
賀蘭鐸微笑“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哈”
少年睜眼,眸光冷峭“我笑,原來長大的我會變得這么討厭、這么自以為是、這么一葉障目”
銀灰鱗刺卷上他的脖頸,將他未盡的話語掐滅。
“你有什么資格評判我。你這個”
瀕死的體驗中,賀蘭鐸瞇眼一笑,極為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話“是,我只是一段虛假的電子數據,被植入了你前十八年的經歷,模擬了你十八歲時的形象。”
略帶稚氣的臉上一派坦然。
“”
他竟然知道了。
郁姣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