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就是他們的通行證。
他還看到了施漫雨房中角落里堆積的破舊書本,當他問起時,對方總是笑笑,輕描淡寫的說“閑來沒事,買來看看。”
那是她掙不脫的世俗,不甘和無奈。
他不常出門,夜里隔著門窗,聽到最多的就是姑娘對著客人含情的嬌笑,還有各種臟話。
有時閑暇,二五女子也會聚在一處閑聊放松,不知說了些什么,總能逗的眾人哈哈大笑,蕭臨淵從她們身邊路過時,看著她們笑,也聽見她們的笑聲。
因他生的格外俊俏的容顏,時而總能收到些大膽的姐姐刻意的調戲,“姜小公子,來姐姐房中坐坐怎么樣呀姐姐保證不收你錢,嘻嘻”
“你一邊去別帶壞了好人家的弟弟。”
伊在欄邊的幾位容貌艷麗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笑開。
類似這類無傷大雅的玩笑,每月總要上演幾出,蕭臨淵照例沒什么反應,面色平靜無波的從樓下走過。
在這座裝飾華麗的樓里,他像個格格不入的世外客誤入紅塵錦繡堆,他不插手任何事,也不愛與任何人說些閑話,像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然不管他的眼中看到什么,神情始終冷淡。
青樓女子錯信客人情話,動了真情,最后癡等良人不回,真心錯付,于是終是認命。
還有兩情相悅之人最終因無錢而分離,男人被趕出樓去,姑娘以淚洗面,這樣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施漫雨有時看他一個人孤單,也會和他搭話,問他這次看到了什么。
只有兩人在的房間里,蕭臨淵一手轉動著茶杯,冷聲答道“癡愚。”
施漫雨這次本是心情不
佳,想尋個人說說話,沒想面前這人果然一如既往不近人情,她輕嘆,“你就無一點同情之心”
為什么要同情
深陷情愛的是她和他,又不是我。
再說,愛情而已,就這回事兒。
蕭臨淵回答的格外冷酷無情“世間情愛,不過過眼云煙,若癡迷其間,便作愚人,也稱癡男怨女。”
這叫癡男怨女
施漫雨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解答的,也是一陣語塞。
除此之外,施漫雨總覺得他這話還頗有幾分像對自己的提醒,但這提醒,于她大概是不必了的。
她臉上有一點無語,但不多,真的不多,因為畢竟都相處這么久了,她早該知道蕭臨淵就是這樣的性格,跟一塊冰有什么好生氣的。
她忽而好奇,“你來這么久了,我還從未見你笑過,也未見你有過其他情緒,你莫不是個木頭做的人”
這是句玩笑和打趣,蕭臨淵聽出來了,“無事好笑。”
“你這樣的人啊,太冷漠。”施漫雨微微搖著頭道,但事實上,這樣的性情好嗎施漫雨眼中透露著迷茫,因為她也說不上來這樣的人,好,還是不好。
蕭臨淵沒有反駁什么,而是扭過腦袋,繼續看著窗外,施漫雨回過神來后發現了他的奇怪舉動,好奇他在看什么,便也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