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公子有何事找我”
月郤四下打量一番,確定房中一條蛇都沒了,才進屋,關門。
“就為先前說的那事。”他雙手一環,背靠著房門,“我找了祛除影瘴的法子,本來想問幾位叔伯,但又怕走漏風聲,便只翻了些族書。現知的法子僅有一個,就是將影子封入影海,但那需”
“生魂獻祭。”太崖道。
“對。”月郤說,“先把影子割斷了,再用生魂獻祭,以打開影海大門。如此,就可以把畸變的影子封入影海。”
“是么”
“等等”月郤突然反應過來,“所以兄長留下綏綏,是要拿她”
所謂生魂獻祭,并非定要是影子的主體,亦可以拿旁人的魂魄。
而現在兄長的影子已然畸變,又不會像月問星那樣自戕,便只可能借助旁人性命。
腦中陡然出現這念頭,月郤越發確信,攏緊的眉宇間漸有惱意。
既是自個兒選了修習控影術法,如何要拿旁人的命來擔這風險
他愈想愈氣,轉身便道“我去問他”
“站住。”太崖叫住他。
月郤頓住“怎的”
“此事沒你想的那般簡單,一個影子罷了,見遠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太崖倦聲道,“況且你去找他,要說什么話擺明了質問他么,又或是想討著什么回答”
“我”
“月二公子,你若有心與我聯手,就爽快些棄了那莽撞腦子,我說什么你便做什么。花些無用心思,只會適得其反。”
月郤不悅蹙眉。
這話聽著,倒像是在貶損他動腦子還不如不動。
也是這時,他才發覺太崖竟化出了蛇瞳。
那陰冷打量落
在身上,有如毒蛇纏繞在頸上,勒得人難以喘息。
他盡量忽略著竄至背上的陰寒氣,問“那你說如何。”
“別急,別急”
太崖緩緩摩挲著指節,一下接一下地碾著那被扇箭割開的傷口。
尖銳的刺痛使他越發清醒,思緒也漸漸理清。
“月二公子,影瘴的事暫且放在一邊,眼下有另一樁事要你去做。”
月郤“你說。”
太崖“見遠讓你追查那香的來歷,便是已經起了疑心。”
月郤頷首。
確然。
即便他暫且瞞著此事,但兄長都讓他來寧遠小筑查那迷香了,顯然已經心生懷疑。
就在白天,兄長還問過他有沒有仔細搜過寧遠小筑。
“僅是起疑,還未查著明顯的證據,尚不至于追究到我的身上來。”太崖稍頓,“只是奚姑娘那邊難辦些。”
“怎么說”
太崖“見遠已生疑心,定會加快動作。即便一時半會兒取不出奚姑娘的魂魄,也有可能使其他手段況且你之前也說了,玉衡這幾日總往她那兒跑,免不了惹人注意。”
月郤思忖一陣。
確然是這個道理。
他想了想“還是該先找法子帶她出府。”
也免得兄長對她不利。
“是了。如今她也是舉步維艱的境地。”太崖緩聲道,“你若有空,何不多去看看她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