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祝眠本來沒想要與他到這個地步,他根本不想吵架,他只想等彼此都冷靜下來,再來好好談談,哪怕戎渡說的那種話祝眠無法接受,他也愿意好好說的。
因為他是愛戎渡的,他能夠去包容他。
結果成了現在這樣。
戎渡來學校接他,他要避著他好久才肯慢吞吞的從學校出來,上了車也只是低頭看自己帶回來的學生作業,戎渡說話他當沒有聽到,實在必須要交流他也只簡單的應聲,他從不與他主動說話,不像以前那樣會和他講學校里發生的趣事。
回家后更是,祝眠甚至與他吃晚飯都分開了,他自己做一些簡單的吃食,吃好了便去處理學校的工作,他要到很晚才去睡覺。
一方面是他最近真的很忙,另一方面就是他實在不想到床上去,戎渡會抱他,他不肯,免不了一番爭執。
但其實他不睡覺戎渡也不會回去,大概怕他嫌煩或者不自在,男人總是在陽臺上,將整個家都留給他。
某次他從書房出來已經是凌晨了,他困頓的打著哈欠,發現男人在陽臺抽煙,祝眠腳步頓住了。
說心里不難受那一定是假的。
婚后戎渡從來對他很好,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戎渡都由著他,他害怕,做噩夢,崩潰,戎渡總會將他抱在懷里,給他所有的安全感。
祝眠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男人的背影,不明白最近他和戎渡怎么會鬧成這樣,他的眼圈有些紅。
他是想說什么的,可當戎渡轉身的那一刻,他又逃避似的先跑回了房間。
戎渡也不是沒有主動和他道歉過,戎渡極盡耐心的哄著他,與他承認自己的錯誤,戎渡抱著他,輕吻他,近乎有些卑微的問他,可不可以和好。
祝眠不是個氣性很長的人,甚至可以直白的說,他心軟,是從不記人仇的,他做不出讓別人難受的事情。
何況他愛戎渡。
每次看到男人沉默失眠的背影,他都快要掉出眼淚來。
他們的冷戰持續了四天,這天祝眠學校有事,與喬茵跟著陳主任一并去了趟安城實驗,他提前給戎渡說過了,晚上不用來接他,說自己大概晚上八點回來。
可路上稍微耽擱了一會,他九點才到家。
這幾天他的氣消下去不少,本就心里忐忑難受,回來時看到戎渡正在將放涼的晚飯倒掉,男人高大沉默,一言不發將餐桌收拾干凈。
那些菜都是祝眠愛吃的,他們冷戰這段時間戎渡從來沒有間斷過一天,總是為他做得十分豐盛,即便他剛開始鬧脾氣根本不吃。
祝眠的心又酸又軟,眼圈紅了。
“戎渡,別收拾了”
見他哭,戎渡很快走過來,將他抱進懷里,低聲問“怎么了”
戎渡給他擦著眼淚,他卻哭得更兇,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就這樣哭了很久,戎渡抱著他,像以前那樣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背部。
那些所剩不多的氣在這一刻全部無影無蹤了。
祝眠嗓音悶啞“你以后不要說那樣的話,也不要那樣做了,我不喜歡,那樣一點都不對。”
在祝眠看不到的地方,戎渡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大手緩慢的撫摸著懷里人柔軟的頭發。
說“好,聽你的。”
他更加了解青年心軟的性子。
可對與不對,在戎渡這里從來沒有定義,他只知道,他不會允許眼前的人做出任何冒險的事情。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他會親自看著他。
無論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