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去捏耳朵,發現耳朵也是燙手的,摸臉,臉也是燙的。
他渾身都是滾燙的了。
膝蓋撞在一起,陶楂把抱枕牢牢抱著用力往下按,他偷偷去瞥其他人,大家看起來都很正常,尤其是林寐,表情跟看動畫片似的放松。
完蛋完蛋完蛋,只有自己不正常。
陶楂宣布男同片子跟恐怖片一樣會讓他感到恐懼和難堪,甚至男同片子更甚。
他等會要怎么走出去
他第一次這樣。
衛衣能蓋住嗎就算能掩住,都是男生,大家肯定也都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如果現在提出要去洗手間,那豈不是是直接告訴眾人,他那個了。
教科書上有提過這些,可陶楂在這方面毫無經驗,他只為此感到羞赧,更多的是難堪。
怎么大家都沒有反應,就他有。
陶楂急得又快要掉下眼淚。
“我去一下洗手間。”
寂靜的昏暗中,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陶楂本來正在失神,差點還以為是自己無意識說出口的,嚇得幾乎停止呼吸。
和陶楂一樣,所有人都立馬從電影上面撤離視線去找尋著這道不要b臉的聲音。
完全出乎大家所料的dashdash是林寐。
陶楂用靠著捂著自己,見著林寐已經站起來,修長的身影從眼前邁過去,他愣愣地想,不管是學習還是臉皮,看來都是自己無法追趕得上的啊。
林寐進洗手間后,曹嚴華推門回來了,他看見陶楂旁邊空著,林寐呢”
徐序意有所指,“洗手間。”
兩人相視一笑。
陶楂更加斷定,這是一件會被人笑話的事情。
幸好去的是林寐,不是自己。
陶楂心想。
林寐進去了一會兒,大概不到兩分鐘,陶楂手機響了兩聲,他忙彎著腰蒙著手機看字。
“林寐讓我去給他送一下紙,里邊沒
紙了。”
這電影看不得了。陶楂正好逃跑,他抓起桌子上的紙巾就往洗手間跑去。
曹嚴華在外面攤手,“說真的,林寐跟我們關系不怎么樣。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做兄弟的送紙嗎”
陶楂哪里知道他們在外面說了什么,他耳朵里面嗡聲作響。
洗手間里涼快很多,一進去就是迎面撲來的冷風,接著是靠著洗手臺的林寐。
陶楂把紙遞出去,“給。”
隨著林寐將紙巾接到手里,陶楂下意識地去看林寐的下方。
看不出來。
林寐拿了紙巾,卻沒有立刻進隔間,他反而湊近陶楂,手指戳了戳陶楂的臉,“你臉好紅。”
陶楂抬起眼皮,慌張地看林寐,再去看鏡子,自己額頭都有些微微發紅。
少年雙手扒拉著碎劉海擋住,“因為外面很熱。”
“是嗎”林寐似乎很喜歡反問,好像不相信陶楂的每個回答,他垂眸思考了一段時間,將紙巾重新塞回到了陶楂手里,“大家都能看得出來,自己去隔間解決一下。”
陶楂心跳猛地頓住,在胸腔里像一朵煙花般炸開,陶楂頭暈目眩,“解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