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塞給大媽兩百現金,讓老楊翻出一個號碼“給這個人打電話,叫他出來。”
大媽瞥了一眼兩人,面不改色地掏出一部古老的按鍵手機“行,打完這個電話,咱們互不相干,誰也沒見過誰。”
然后,大媽就撥通了那個號碼“李超是吧,你下來。我是誰我是俺閨女她媽,你倆的事我都知道了十分鐘之內,我在這個夾角處見不到你,我就上你們公司找你去。”
說完,大媽利索地掛了電話,拿上二百塊就走了。
老楊驚呆“這都行”
陸魚也有些呆滯,沖大媽的背影比了個“牛逼”。
不多時,一名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過來,扒著高高的綠化灌木四處張望。左右看看沒見人,低頭準備打個電話,忽然被人塞住嘴巴麻袋套頭。
陸魚手腳利索,拖進綠化帶,叮咣就是一頓亂揍,揍完還叫老楊沖他腦袋尿尿。老楊熱血上頭,當真解開就尿。尿完,陸魚大喊“吃屎把你”拉著老楊就跑。
兩人一路狂奔,跑出了兩條街去。
老楊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哭了,抱著陸魚說“魚啊,我覺得暢快多了,一點也不郁悶了,嗚嗚嗚”
倆人坐在街邊,喝便利店買來的啤酒,吃兩塊錢一袋的花生米,肆意大笑,放聲高歌。
陸魚捏著手里的空罐子,問老楊“你記不記得,我跟明硯分手那時候的事”
楊沉已經有些喝大了,木著舌頭嗚嗚啦啦地說“記得啊,怎么不記得,可太記得了。你那天原本高高興興的,回了趟陸家,說是要把錢還給他們從此再不相干。誰知道回來就發了瘋,拉著我喝酒,哭喊什么所有人都拋棄我,誰都不要我,然后把攢的二百萬全給陸家了,還給明硯打電話說不去找他了要分手。”
陸魚聽得瞪大了眼睛,很是驚訝,怎么也沒想到,他倆分手竟然跟陸家有關。
“你說你,到底發什么神經多攢那兩百萬是你拿來出國找明硯的錢,怎么就給陸家那群混蛋了,拿來請我吃麻辣香鍋也好啊,”老楊說著說著,歪倒在陸魚背上,嘟嘟囔囔,“兩百萬,那能買多少雞翅午餐肉”
陸魚扛著老楊回家,他不敢把喝多的人自己扔著,便扛到了他和明硯的家。躡手躡腳地進屋,把老楊扔到自己床上,胡亂擦洗了一下蓋上被子。
看楊沉沒什么事,陸魚便簡單洗個澡換了衣服,往書房去,翻找過去的記錄。
他大學時候有一本記錄好詞好句的筆記本,除了摘抄,他偶爾會在上面寫一些靈感記錄,也會寫幾句小秘密日記。
龐大的書架上,全是出版書,筆記本這種東西,應該會放在箱子或抽屜里。陸魚翻箱倒柜,終于在書架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那本黑色封皮的大筆記本。
略過前面的詞句摘錄,陸魚找到了記憶里的最后一頁,開始緩慢
地向后翻找。最后,停在了字跡混亂的一頁。
這一頁看起來十分癲狂,字寫得有大有小,歪歪扭扭,力透紙背,有幾個收尾甚至劃破了厚實的紙張。
我是被拋棄的,一直都是被拋棄的。不是人販子拐賣的,也不是熟人贈送的,是被親生母親拋棄的。媽媽拋棄了我,陸家拋棄了我,明硯也拋棄了我。都走你們都走去追求你們的好前程走啊讓我自己在黑暗中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