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飄過來,用扇子遮住嘴笑,謙虛道“小生對詩詞只是略懂,勉強可以應付科舉罷了,不知先生擅長律詩還是絕句”
“我擅長的是現代詩,”裴禾回答完,就念了一首,“他是七海的神,世間所有的水都要聽他差遣;他是異種的王,凡有靈智的邪物都要供他驅策。”
在一邊看熱鬧的陸冬冬,尾巴僵住了。
明硯抽了抽嘴角“他怎么念這個”
陸魚驕傲地說“為了讓他有寫詩的能力,我給他植入了我的詩集。”
明硯一言難盡地看著那得意洋洋的家伙“你有詩集”
花聞遠“噗嗤”笑出聲。
陸魚彈了一下將軍球的腦袋說“怎么沒有,排比句也算詩的嘛。”
“”明硯簡直不敢想象,李默橋讓智腦念首詩,結果他張口就是七海的神、異種的王,是什么場景。
這時候,人魚球忽然開口說“爸爸,你收到了兩筆轉賬,共計一千三百萬,來自已經斷絕關系的養父陸金誠。”
陸魚皺眉,看了一眼冬冬的光屏界面。一千三百萬,分兩筆,一筆三百萬,一筆一千萬。三百萬沒有備注,一千萬那筆備注了
應李默橋女士要求,將十八年專利使用費轉至陸魚賬戶。
看來,是李默橋跟陸家的官司打完了,陸家如數奉還了訛詐陸魚的三百萬。另外那一千萬,是當時李默橋說要向陸家追索的專利費。也不知道怎么算的,湊了個整。
陸魚抬眼看向明硯。
明硯摸摸他的臉,說“你自己決定。”
沉默片刻,陸魚干脆地將陸冬冬湊近裴禾,把那一千萬轉到了這臺屬于李默橋的智腦里,對詩人球說“麻煩你轉告李默橋,該是我的,我拿走了;不該是我的,我一分錢不會要。”
裴禾眨眨眼,說“好的,我會轉達的。”
陸魚把裴禾智腦盤摳出來,跟氣球體一起打包,明天郵寄到國去給李默橋,就算交貨了。
明硯把放到一邊的糖葫蘆重新塞給他“快吃吧,一會兒化了。”
陸魚舔了下酸酸甜甜的糖葫蘆,親了明硯一口“我沒事,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我,f國那邊的事,也該結束了。”
明日表業的大秀成功之后,陸魚就找了國際律師,著手索要七重海版權費的事。前期工作進行了這么久,是時候收網了。
明硯當年跟rz簽的設計師合約,雖然顯失公平,但很難推翻。rz這么多年來都這么跟新人簽約,就是有恃無恐,找準了法律漏洞。
它簽的,不是3年后不再支付設計師費,而是設計師自愿以每年1元的授權費給rz永久使用。在明硯辭職的時候,這筆100元的授權費就打到了他的卡上。
想要用這個合同為切入點打官司,很難。但陸魚索要的不是設計師費,而是他的小說版權費。
rz作為老牌奢侈品,有著獨有的僵化和傲慢。他們根本沒有仔細研究設計師的創意來源,到現在還在用明硯當初給的那一版設計概念闡述。
當夜空出現藍月,天地驟變,汪洋化為七片海域。光明落入深海,藍色亦有七彩。
第一句是魚王里靈氣復蘇天地初變時的場景,陸魚書中的原句。這句子,印在七重海的宣傳海報上,印在每一條手鏈盒子里的小卡上。
陸魚以此向rz追索版權使用費,要求每售賣一條七重海,給予售價20的賠償。
設計侵權這種事其實很常見,rz也熟悉得很,辯稱他們不知情。
“根據合同,這個侵權損失應當由設計師賠償。”rz的律師得意地拿出設計師合同,鼻孔幾乎仰到天上去。與所有的委托創作協議一樣,規定了作品如果出現抄襲、侵權等問題,責任由設計師本人承擔。
如果在其他國家,這個官司到這里就結束了,無法繼續索賠。但這是版權保護嚴苛的f國,f國的知識產權法典里有一條很特殊的權利回收權。1
對于作家來說,只要反悔就可以收回對出版公司的授權,賠償相應損失即可;對于時尚設計類的,則有一定的限制條件,而目前的狀況,就屬于可以收回授權的情形。
因為rz給的授權費過于低廉,設計師無力償還索賠,只能收回授權停止rz的售賣,以保護自己,避免破產。而按照最高賠償限額,也只需要賠償三倍剩余年限的授權費,也就是不到300元。
鼻孔朝天的律師聽到這話傻眼了,還能這樣
rz那邊頓時慌了神,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開始尋求調解。在手表業務嚴重萎縮、主要靠珠寶業務生存的當前,rz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已經成為招牌之一的七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