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安云桐更是聽見安云謙哎喲一聲喊疼的聲音。
小妹安云禾驚呼“阿姐快來二哥頭破了被他們推的你們給我走”
安云桐放下東西,飛奔出去。
哪怕是粗布衣裳,又因為守喪,不涂胭脂,頭上也用的褐色發呆綁著發髻,全無其他釵環首飾,她也依舊是眉目如黛,體態輕盈又有活力。這樣的姑娘,最是耀眼,哪怕是眼高于頂的二族嬸之侄子,也是看呆了眼。
若說在家時,他是十分不樂意來看孤女的,那么現在是有十分的心思想要把安云桐娶回家。至于她被退過婚,那都已不是事兒了。
安云桐她沒有多看一眼那年輕的男子,只是心疼地查看著安云謙的傷口,“二弟,這是怎么了誰推的你”
“阿姐,二哥就是被二嬸給推的,碰到門幫上了”安云禾哽咽地指著二族嬸,氣憤地說道。
“二嬸,道歉”安云桐怒視二族嬸,上前拉著她手要她道歉,反而被幾個人推了一把,差點就摔在地上。安云桐氣得眼睛都紅了,緊握的雙手,指甲也幾乎刺破手心,“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我可沒推他。”二族嬸扭頭,拒不承認。
安云桐強迫叫自己冷靜,沒有糾纏著叫二族嬸道歉,現在最要緊的是給弟弟止血。于是她冷著臉看了一眼毫無愧疚之色的二族嬸,叫弟弟妹妹回屋,“我去摘些止血的草藥。”
說罷,她直奔院子的西角落。那里長了好幾棵臭草,是天然止血的野草,只要摘一把嫩綠的葉子,舂爛了敷在傷口上,就能很快止住血。
“阿姐,快點,嗚嗚嗚,二哥流了好多血了。叫他們去請郎中,還讓他們賠銀子,我們要給二哥補補”
“無事,就這么一點兒血”安云謙反而淡定得很。
“這可是好多血的這不知要吃多少肉才能補回來呢都怨他們”安云禾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又瞪著門口的那些人。
那些人愣是沒回應說去個人請郎中的,至于說補償的,更是只字不提,甚至連一個雞蛋都不舍得賠。也不知他們嘀咕了什么,二族嬸帶著幾個人走了,只剩下那個說要與阿姐相看的人還站在那里。
安云桐此時拿著搗好的藥過來了,“二弟仰著頭,小妹,你去房里剪一塊干凈的布,再找根繩子來。”說著,她已經把藥敷在安云謙的傷口上。對于二族嬸傷害了自家弟弟,還一點兒表示都沒有的行徑,安云桐只能是先把這賬給記著,等弟弟長大了,再與他們算賬。她知道如今自己姐弟三人,就如同是狼群中的小羔羊,萬不可意氣用事。需穩住他們了,才能有足夠的時間搭救自己。所以,她是硬生生地把這股氣吞了下去。
“嗯。”安云禾飛奔進屋去。
而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支支吾吾地問道“可要我請郎中來”
安云桐沒說話。這人人品也不怎么的。要真的好心,相看就相看,他緣何讓帶著他來的那些人傷到二弟甚至是沒有為二弟說過半句話
既然安云謙受傷了,那作為禍端的他,也該自覺去請郎中,或者是幫著去找止血的藥,而不是現在才假惺惺地問她況且剛才小妹就提過要他們請郎中的,方才他卻行動,是耳朵聾了現在確實假惺惺地來問,幾個意思
安云謙看了一眼高高大大的男子,心里掠過許多不好的設想,隨即反而是扯起了一抹笑意,說道“多謝這位大哥,暫且不用。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哦,我,我是鐘大楊。”
“那鐘大哥,可否幫我去外面尋些止血的藥,過一會可能要用。”
“哦哦,好,我去給你找。”話說著,鐘大楊還看了一眼冷著小臉的安云桐,見她沒看自己,還有些失望。
安云謙看他離開了,當即就讓安云桐去關門,不讓那個年輕男人再進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