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的一臉苦相,道:“稟夫人,五石散一直是本店的主打貨品,至少占到銷售額的七成以上,本月以來,五石散大量滯銷,銷量較之以前暴跌了八成以上,若非是其他貨品支撐,恐怕僅五石散一項,就已經是入不敷出了。”
紫衣貴婦柳眉緊蹙,道:“我們的五石散,乃是洛陽城最好的五石散,銷量一直不錯,為何這個月會如此暴跌?”
“回夫人,蓋是因為市場上如今出現一種名為逍遙五石散的貨,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是風靡洛陽,購者甚眾,所以我們的五石散,銷量才會如此暴跌。”
“逍遙五石散?”紫衣貴婦喃喃自語,在她看來,這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牌子,一個不知名的牌子,怎么能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全面地占有洛陽市場,無疑讓她是深感莫名,百思難解,“這怎能么可能,任何的東西,剛出來的時候都舉步維艱,想要獨占市場,何其之難?你倒是說說,這家店鋪在何處,我倒要親自來見識一下!”
大掌柜苦笑著道:“稟夫人,這種五石散并沒有經營的店鋪,而是私下進行傳賣的。”
“私下傳賣?”紫衣貴婦更為地不解了,象他們一品居這么大的門面,居然競爭不過連一個店鋪都沒有的小貨郎么?
“是的,夫人,他們把五石散的價錢提到了我們的五石散的雙倍,然后將五成的錢再返到那些傳賣者的手中,那些傳賣者為了獲利,自然會不遺余力地推銷那種五石散。”
紫衣貴婦目光變得冷洌起來,幽幽地道:“價錢提高一倍,然后再返五成的利,如此算來,他們的五石散,利潤與我們的完全相同,看來這個傳賣者真的是居心叵測,手段高深啊。查到沒有,究竟是何人在幕后指使?”
大管家遲疑了一下,道:“由于他們是私下傳賣,很難知道究竟誰是源頭,不過就奴婢掌握的情況來看,駙馬何晏疑似主謀,許多五石散便是從何府流出的?”
紫衣貴婦目光幽冷,冷哼一聲道:“這個何晏,居然敢吃里扒外,這么多年來,他吃了我們一品居的多少五石散,竟然不思感恩,暗中居然和我們作對。這個月的五石散,送到何府沒有?”
“送是送過去了,可是何府沒收,又給退回來了,莫不是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紫衣貴婦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何晏這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浮華奢侈,喜好面子,商者乃是賤業,象他這么自視清高的人,又怎么可能主動地販賣東西呢,這幕后定然有人唆使,你們可曾細查過嗎?”
大掌柜壓根兒就不敢抬頭,戰戰兢兢的俯首而立,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引得夫人震怒。
雖然夫人不常來一品居,但一品居所有的經營活動,她卻是了如指掌的,大掌柜半句謊話也不敢說。
“奴婢……還沒有來得及派人去查。”
紫衣貴婦這次倒沒有動怒,不過她冷冰冰的話語里,卻帶著一絲狠戾的味道:“那就立刻派人去查,明天晚上之前,我要清楚地了解這一切的事實真相,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這個始作甬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