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我不明白你們為什么對羊徽瑜有成見,難不成她不配做你們的兒媳婦嗎?”
曹演神色冷峻地道:“我們高陵侯府雖然不是什么高門望族,顯赫世家,但在洛陽城中,多少也是有一些地位的,羊徽瑜既已許嫁司馬師,自應從一而終,可結果呢,卻弄得是滿城風雨,這樣的女人,我們曹家,可是高攀不上的!亮兒,你須記得,自古紅顏多禍水,你和她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曹亮知道曹演的想法,在曹演的眼里,羊徽瑜既然曾嫁入司馬家,那就不再是“清白之身”,而且經過那次的事件之后,弄得是滿城風雨,羊徽瑜逃婚而走,司馬師鋃鐺入獄,羊徽瑜自然會背上不貞之婦,紅顏禍水的罵名。
這樣的兒媳婦,曹演自然是看不上的,所以他才一口拒絕,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曹亮知道自己不能后退,硬氣地道:“父親,這個中曲直你不太清楚,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但是,羊徽瑜之所以現在聲名不佳,并非是她自己的緣故,這一大半的責任需要我來承擔,你告訴過我,是男人就必須要有所擔當,坦白地說吧,不管你們同意與否,我是非她不娶!”
曹亮目光直視著曹演,坦然而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畏縮。
曹演怒不可遏,站了起來,厲聲地道:“反了你了,你真以為出征一趟,翅膀就硬了,就可以無父無母,目無尊長了嗎?曹亮,我告訴你,這樁婚事,我不同意,否則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說罷,曹演一甩袍袖,怒氣沖沖地揚長而去。
曹亮沒想到曹演在他婚事的這個問題上如此決絕,不禁是大皺眉頭,看來想要說服曹演真是很難。
劉瑛見父子倆談著談著就談崩了,也是一臉無奈地道:“你們父子,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地說嗎?如何大發雷霆,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她見曹亮默不作聲,于是又勸道:“亮兒,其實你父親也是為你好,如果你真喜歡那個羊家姑娘,納她為妾,也不是不可以的。我們曹家,好歹也是侯爵門第,娶她為正妻,豈不為世人譏笑?”
曹亮是家中的嫡子,將來肯定是要繼承曹演的爵位的,而他嫡妻的身份,自然也是十分的尊貴,一個品行不端的女人,如何能做得了侯爵夫人?
劉瑛的方案便很折衷,你既然喜歡羊家女,那也很簡單呀,把她納為妾,一樣可以雙宿雙棲,這樣曹亮就可以另娶一個名門閨秀為正妻,這樣一來,既顧全了曹家的面子,也滿足了曹亮的心愿,一舉兩得。
但在曹亮聽來,卻很不是滋味,要知道,這個時代,只有身份卑賤的女人才會做妾,泰山羊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讓他們家的女兒給別人當小妾,這對羊家來說也是一種折辱,羊家未必就會答應。
而且曹亮心里這道坎自己也過不去,羊徽瑜為他做了這么的犧牲,到頭來只換來一個妾室的地位,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更何況,擁有著現代思想的曹亮對一夫一妻制根深蒂固,他似乎還沒有做好納妾的準備,這個時候突然把他和羊徽瑜之間,硬塞進一個女人來,而且這個女人的地位還是要凌駕于羊徽瑜之上的,這似乎很難讓曹亮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