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阮籍相逢,對于曹亮而言,純粹是一場意外,所謂的建安七子也罷,竹林七賢也好,在曹亮的印象之中,澡過是世家大族之間相互吹捧的產物,或許這些人有一些真才實學,但談學論道,弄點詩詞歌賦什么的還行,真要讓他們參與到政治之中來,卻是略非所長。
不過阮籍所說的堅守本心四個字,對曹亮的觸動還是很大的,人生在這個世上,為世俗所包圍,最難的恰恰就是堅守本心。
人是最為善變的,爭名逐利,擅權奪位,有時候為了追逐利益,往往會屈從于現實,不得不低頭折腰,或許他們早已經忘卻了,最初的本心究竟是何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曹亮頭腦中的思想與阮籍有不謀而合之處,最大的限度去追求自由,便是他們的共同之處,不過曹亮的所做所為,都是在理性的范疇之內,而阮籍則是狂放不羈的,他肆意地踐踏著這個時代人人恪守的禮法,自然不能見容于士大夫階層。
阮籍一生仕途坎坷,自然與他的性格和行為息息相關,曹亮雖然同情于他的際遇,但是卻也無力改變什么,許多時候,阮籍的境遇完全是他自找的,沒有淪為和嵇康一樣被殺頭的命運,其實阮籍已經是算運氣不錯了。
曹亮渴求人才,但是象阮籍包括劉伶這些人,卻不是他追逐的目標,他需要的是那種文可治國武可安邦的經世之才,不是這種夸夸其談,行為怪誕,標新立異的狂悖之士,這樣的人才,曹亮覺得自己都不一定能駕馭的來。
出了酒店,曹亮輕輕地吐了一口濁氣,和阮籍交談,最大的收獲就是堅守本心這四個字,穿越到這個時代,已經快兩年的時間了,經歷過種種的磨難,曹亮在融入這個時代的同時,也漸漸地屈從于這個時代的禮法。
父母對他和羊徽瑜婚事的不贊同讓曹亮很是苦惱,他甚至不知道接下來將何去何從,因為他既不愿當父母的忤逆之子,更不愿辜負羊徽瑜的深情厚意。
這個看似不可調和的矛盾讓曹亮是左右為難,而阮籍的這四字真言讓他猛然驚醒,是啊,世事未必都能如意,在無法兩全其美的情況下,堅守本心才是最為重要的。
一瞬間,他似乎有了一個決定,遵從于自己內心的想法,才是最為重要的。
曹亮接下來去了一趟田莊,由于連弩的生產已經停止,田莊內顯得十分安靜,那些莊丁們安守本分地重好田即可。
時值初冬,田莊的莊稼都已經收割入倉了,有著馬鈞建造的龍骨水車,曹家田莊的幾千畝地變成了上好的水澆地,平均每畝的糧食產量比去年要提高好幾成,在洛陽周邊土地因為天氣原因歉收的情況下,曹家田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獲得了大豐收。
牛管事對龍骨水車是贊不絕口,對曹亮說,沒有這些新建的水車,曹家田莊就不會有現在的大豐收。牛管事還希望明年可以建造更多的龍骨水車,將田莊的全部旱地都改造成水澆地,這樣明年田莊的收成還能再漲上一漲。
曹亮對他的想法還是十分支持的,嘗到了科技的甜頭,他們才有更進一步學心和使用科技產品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