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羊祜一聲令下,城上的并州軍萬箭齊發,被困的司馬軍四面同時受到攻擊,他們無論如何也是防御不住的,那怕他們背靠背地進行防守,但也難逃死亡的噩運,最終只堅持了一刻時的時間,所以被困的司馬軍全部被射殺,無一人生還。
能用這種遠程手段進行攻殺的,羊祜當然不會冒著風險派近戰步步兵下去,司馬軍困獸猶斗,誰知道他們面臨絕境之時會不會拼命,萬一這些人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想法,那豈不是白白損失并州軍的士兵么?
這么多的司馬兵,就算是招降的話,也是存在著極大的風險的,首先關押他們就是一個大問題,至少得派出一部分的人馬來充當看守,這無疑會削弱守城的力量。這些人白白消耗糧食不說,還是一個極為不穩定的因素,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乘機作亂鬧事,收降他們在此時恐怕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所以羊祜根本沒有招降這些人的念頭,下令一通亂箭全部射死,一個不留,反正射出去的箭將來也可以回收的,不存在多少的浪費。
司馬軍無法抵制這單方面的屠殺,許多人早就喪失了斗志,想要投降并且高聲地喊了出來,只可惜城上的并州軍卻是充耳不聞,毫不理會,只是不停地放箭,將司馬兵一個接一個地射翻在地。
戰場上永遠是冷血無情的,這些司馬兵在城門攻破的一霎那,激動地難以自抑,都恨不得立刻沖入城內,去搶奪攻城的首功。
但真正踏入介休城之后,他們卻發現這里沒有功勞,也沒有戰績,更沒有他們期待已久的飛黃騰達出人頭地,有的只是死亡陷井,這是一個屠戮生命的修羅場,任何踏足于此的司馬兵再沒生還的機會了。
甕城之內很快就歸于平靜,除了滿地橫七豎八的尸體之外,再沒有站著的一個人了,殷紅殷紅的鮮血將甕城內的土地都染紅了,死一般的靜寂。
盡管看不到城里面的動靜,但從里面傳出來的那弓箭的破空聲和瀕死的慘叫聲似乎已經告訴了司馬師里面正在發生一切,一千多條性命,轉瞬之間就全沒有了,這場戰斗的殘酷,足見其一斑。
“鳴金撤軍吧,再打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司馬師輕嘆了一聲,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讓他的臉色有些蒼。
被困在城里的司馬軍注定是全軍覆滅的下場,盡管陳騫很不愿意接受這樣的戰果,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再進攻下去也是徒勞無益的事,反而折損的人馬是越來越多。
所以當司馬師建議撤的時候,陳騫也沒有堅持,于是他下令鳴金收兵。
當鑼聲響起的那一刻,所有在前線上的司馬軍都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聽到鳴金聲,打死他們也是不敢輕易后退的,否則那些督戰的執法隊可不是吃素的,誰敢畏縮不前,誰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而此時鑼聲一響,司馬軍眾將士如蒙大赦,宛如退潮的潮水一般,片刻的光景,就退了個干干凈凈,活人是一個也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地的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