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風想去攙扶,被伯景郁搖頭制止。
此時他們隱藏了身份,不便插手此事。
驚風屬于皇家近衛,是武官,無權插手文官的事情。
由普通官差押解的必然是文官,武官押解由軍隊兵役負責,這兩者明顯有區分。
伯景郁雖有郁王的腰牌,但這種事情他也不便插手,身在帝王家,他也不可隨意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京州由帝王直管,他作為帝王家的人,自然可以隨意插手,但出了京州,他想要管轄地方的事情,就需要依靠旨意和憑證。
京州內多是皇親國戚算家事,京州外則是國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是本朝最尊貴的王爺,也要依制度行事。
另一名官差在門外抖落了身上的雨后進屋,將摔倒在地的囚犯拉起,和動手的官差說“行了,這也不是他故意的,就差這么一兩步就下了雨,誰能預料的到。”
小二見其中一個官差脾氣不好,說話也放尊重了一些,“二位官爺是用飯還是住宿”
“都要。”
小二問“本店還有地字號和通鋪,不知二位官爺要住什么樣的”
“一間地字號房。”帶著囚犯住通鋪不合適。
想著都住客棧了,順帶打打牙祭,“好肉好菜上些。”
小二給了鑰匙,笑著說“好嘞。”
態度較好的那位官差道“幫我們準備熱水,讓我們洗個澡,有干爽的衣服也給我們找兩身。”
小二“官爺放心,我這就讓人準備。”
不等小二問他們要在哪里用飯,二人就已經在堂中找了個角落坐下。
那囚犯根本不能上桌,只能在一旁角落地上坐著,像是一路走來早已習慣。
許院判作為醫士,看著這一幕嘆氣,“這走起路來也不知得多疼。”
驚風順著院判的視線看過去,那人手腳都被磨得皮膚潰爛,“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
伯景郁道“既是押解上京,想必罪行不輕,又何必同情。”
驚風一想覺得也是,問伯景郁“公子,你要洗個熱水澡嗎”
伯景郁點頭。
驚風“那我讓小二安排。”
趕來一天路,風塵仆仆的,不洗個澡他睡不著。
飯后伯景郁和許院判先行上樓,驚風要去找小二安排沐浴一事,又要去后院喂馬,便沒跟著他們一起上樓。
房間連排,伯景郁住在最中間,對面還有三間房。
外頭暴雨,夜色漆黑,四處除了雨聲還是雨聲。
后院拴馬的地方漏雨嚴重,馬草全都打濕了,伯景郁最是寶貝他這匹良駒,驚風同客棧小二商量,給踏雪換個干凈的地方。
小二也是覺得稀奇,頭一次見還要給馬安排干凈屋子的。
不過他做伙計多年,也是頭一次見通體雪白的馬,想來同行的公子并非凡人,他也依著驚風的意思,給馬換到了柴房里。
柴房里堆的都是柴火,屋頂是瓦片,不漏雨,倒也能滿足驚風的要求。
又去找了干凈的馬草拿來喂馬。
驚風原想上樓去陪在伯景郁的身邊,誰知馬草遞給小二,小二喂馬馬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