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風有些無奈,這匹馬伯景郁過于愛惜,平日里都是他們幾個近侍誰有空誰喂,這倒養成了它認人的毛病,莫說是喂養,旁人就是牽都牽不走。
許院判肚子不舒服,下樓去了茅房。
伯景郁一個人在房中休息。
驚風想著等會兒喂完了踏雪,再伺候伯景郁洗澡。
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叫聲響徹客棧,最終被雨聲淹沒。
伯景郁距離叫聲來源最近。
他開門查看情況,看見對面房間的門敞開。
走進房間,就見脾氣不好的官差倒在地上,而在他不遠處的桌邊,那位囚犯脖子乃至前胸的衣物都被血染紅了,桌上放著一把沾了血的刀。
他彎腰試探了一下官差的鼻息,還有氣。接著又去試探了囚犯的鼻息,沒氣了,傷口還在淌血,伸手蘸了一點抹開,還是熱的,顏色鮮紅,這是剛死。
伯景郁拿起這把正準備查看,身后便響起了尖叫聲。
“殺人啦,殺人啦”
一名中年男子嚇得面色蒼白,連滾帶爬地邊跑邊喊,險些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伯景郁“”
他倒是不太在意這人喊什么,而是專注于眼前這把刀,這就是兇器,并且是官差的刀。
一個要被押解上京的囚犯,為什么會被殺害在房中
這是官差的屋子,他們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屋內一切都是正常的,伯景郁能夠想到的就是殺人滅口。
究竟是什么樣的罪行,什么樣的身份,才會被人殺人滅口
是何人將他滅口的
跑出去的那人驚擾了旁人,一大批人聚在門外。
此時在他們的眼里,伯景郁就是殺人兇手。
伯景郁此時的樣子也確像殺人兇手,尋常人誰看了這場面不害怕,他反倒站在屋里,處變不驚,著實讓人生疑。
另一名官差衣衫不整地上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腳上都是濕的,顯然是剛在洗澡,聽見聲音直接從浴桶出來,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跑上了樓。
看到眼前這一幕,給他嚇傻了。
伯景郁手中拿著刀站在房中,身旁是已經被抹了脖子的囚犯,腳下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僚。
在他眼里,伯景郁就是殺害囚犯的兇手,如今他手無寸鐵,也不敢貿然進屋。
一同上來的還有店小二,他才走出柴房不遠,就聽見有人尖叫,多走幾步便與官差相遇,兩人是一并到的前廳,復又聽見樓上跑下來的客官喊著殺人了。
小二在此多年,還是頭一次遭遇上命案,當場就嚇得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死人了,死人了”
門外圍了一堆人。
驚風聽到聲音火速從后院的柴房趕來,看到伯景郁房門大開,而他們的對門圍了不少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他人看到他上來,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畢竟驚風看著就不好惹,又是與這殺人犯是一起的,萬一起了惡念把他們都給殺了。
驚風走近,看到伯景郁站在屋里提著刀,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什么,迅速鎮定下來,他家王爺肯定不會是殺人兇手,“公子,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