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敬英撥開仇文的頭發,仔細觀察仇文的額頭。
盡管他知道仇文不可能被砸出什么問題,但看到男人拿石頭攻擊仇文的腦袋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仇文躲都不躲。
關敬英捋了捋仇文的發絲,將發絲中的小石子抖落出來“下次不準您擅自行動了。”他也是瘋了,居然會答應仇文過來扮演所謂的反派。
仇文身上的成熟是“偏科”的,在某些時候他就像個能指點迷津的智者,而絕大多數時間他只是個笨蛋喪尸。
和淑云他們一樣的笨蛋喪尸。
這群喪尸沒有經歷過系統性的訓練,也沒有在真正緊張的場面里和人對峙過,他們學到的一切東西都來源于電視。
“我現在感覺很奇怪。”仇文捂著自己的胸口揉了揉。
“怎么了”關敬英生怕仇文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仇文認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有點委屈。我現在這種就是被在意的人關心后變得脆弱的狀態嗎”他老早就聽過這類說法,但他沒怎么體會過。
關敬英的關心和仇冰河他們的關心還是不一樣的,他感覺自己心里軟得像濕棉花一樣。輕輕一捏就能捏出水來的那種。
他把自己擠進關敬英的懷里,用心感受。
“我喜歡這樣。”仇文濕了眼眶。
關敬英很心疼仇文,但他也覺得這時機好像有點不對。喪尸們抒發感情是不看時間地點的。
“那是你的兒子”關敬英還是摟緊了仇文。
他記得夏伯伯是有一個兒子,不過那個兒子最后和夏伯伯的妻子一起出了意外,喪生在了喪尸口中。
可那個兒子在仇文的記憶里并沒有那么大,也沒有那么胖。
男人沉默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關敬英大聲質問。
“我我什么都沒做。”男人任由關敬英施加力道,“我只是活下來了”
“那個死掉的孩子那個孩子我只是想救他。”男人的語調逐漸正常,他開始慢慢習慣開口說話這件事了。
“我不清楚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男人當然注意到了關敬英沒有穿壓力服,“你現在是喪尸還是人類”
正在用心體會的仇文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把地上的男人抓起來,讓男人站好“你這些年活在哪兒啊快點交代你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男人看向仇文,他的眼皮是耷拉的,仿佛永遠都提不起勁“你們跟我來吧。”
男人把關敬英和仇文領進了附近一個小基地,說是基地其實有些牽強,這兒就是個臨時避難所。
一個三百平的生活區,還有一個大型倉庫。
倉庫里的食物都快被吃完了。
“這邊是一個廢棄的避難基地,里面的食物夠三十個人吃一年。”男人解釋,“保質期很長,不過味道不怎么樣。”
“保質
期十八年”仇文深感震撼,他發現這里的食物都是些壓縮餅干之類的東西,還有水桶。